南玉溪好不容易轻手轻脚的褪去了榕七月的外衣,这真的到了内衫,这大男人的耳根子还是通红了一片。
连续发烧几日,汗水一次次浸透衣衫,又从未有人帮忙擦洗,榕七月的身上果然有股难闻的气味。
若是换作以前,南玉溪这种洁癖王爷早就跳了几丈远。
可现下也不知是着了什么魔,南玉溪的鼻子就像失灵了一般,反倒是心里多了几分酸楚。
内衫褪去后,榕七月周身便只剩下了裹胸和……“咳咳咳”,南玉溪只觉得自己刚才还冰冷的手指这下热的和火炉无异。
他单手端了一盆清水,却只能双手拧干毛巾,水触到了他左手的伤口,一阵疼痛,饶是如此,南玉溪也没有喊任何人进来。
“榕七月,并非本王有心要,要脱你衣服,实在是,人命关天,嗯,人命关天。”南玉溪也不知这话是说给榕七月听的,还是说给自己听的。
替榕七月擦拭了全身之后,又为她换上了干净的内衫,才重新盖上了被子,经此一番,榕七月的神色似乎温和了许多。
方才褪了衣服,南玉溪才看到榕七月除了手伤,骨折,全身还有多处淤青,榕七月本来就皮肤白皙,那些淤青则显得越发严重。
南玉溪实在想不透她怎么出去找了回草药,竟把自己搞得如此狼狈,小命这会儿还在阎王殿前徘徊。
“王爷,军医送药来了。”门外,南星小心试探的说。
南玉溪起身,走到门口,说道:“递给本王,继续守着。”
南星赶忙把药从帘帐递了进去,心中暗想,我也不想进去,这姑娘怎么都不喝药,我都试了多少天了。
南玉溪端着药,回到了榕七月的床边,他用勺子微微吹了气,送到榕七月的嘴边,却硬生生被她吐了出来,喉口不开,怎么能喝进去?
“榕七月,你能听到我说话吗?”
南玉溪的眉头都快挤在一起了,试了好几次,手帕子都湿了一片,怎么都喂不进去。
这个女人,不会是故意的吧?!
是不是想占本王的便宜?
南玉溪手里的药已经从滚烫变得温热了,再不喝,药就要凉了。
南玉溪心里一横,反正早晚都是本王要收进府里的人,身子都看过了,还在乎其他的吗?
想到这里,南玉溪喝了一口药,直接嘴对嘴喂给了榕七月。
榕七月突然感到了嘴唇上有什么温热的,充满香气的,东西?她好似突然有了一些知觉,也就这么一个空档,一点温热的液体从她的口腔流入了喉管。
第二口,第三口……
最后一口药,南玉溪不知怎的,竟然有些舍不得离开她那温热的嘴唇,唇齿之间留着几味药草的香气。
“呜呜呜”
榕七月的全身又立刻热了起来,也不知是药的作用,还是此刻的意乱情迷。总之,她双手突然有了反应,抬起胳膊就搭在了南玉溪的脖子上。
南玉溪被这突如其来的双手勾搭一惊,他也有些像做了贼般慌乱,刚想坐直身体,却被榕七月抱的更紧,
“别走,我疼……”榕七月哼哼唧唧,说了这么四个字。
就像是一把刀,突然的扎到了南玉溪的心头。
她搂着他的脖子喊疼,这叫人怎么忍心听得了。
“乖,怎么能不疼?”南玉溪摸了摸她的头发,给了她举世的温柔。
“亲亲。”
他看着她紧闭的双眸,都不知道此刻她说的话,到底是真是假,更不知道,若再是吻下去,又算什么?
更令南玉溪害怕的是,再吻下去,难受的可就不止榕七月了,他的身体,某些地方,可是比哪里都难受。
南玉溪最终轻轻的把榕七月的手放回了被子里,又给她的伤口重新上了药。榕七月喝了药,终于是好了很多,睡得也更加踏实了些。
南玉溪没有要离开的意思,他就静静地坐在床边,时而给她擦擦额头,时而又把她露在外面的手放进去。
他也是大病初愈的人,体内虽然没了毒素,身子骨却有些虚弱,坐久了整个人都有些支撑不住,而南星又在门外说有急事奏报。
“说。”南玉溪走到门口。
“王爷,阿笆那边传来消息,大战之后,两方和解,阿笆部落虽无论如何不肯承认他们刺杀了公主,但奈何他们也洗脱不了嫌疑,最终同意把阿笆山前面的牧场送给蒙古王。”南星说道。
“他收兵了吗?”
“收了,这会儿带了很多人去哈雅歌乐草原,说是要给公主建造衣冠冢。”南星继续说。
“派人盯着就行,若是蒙古王来找本王,就说我的伤势严重,不便相见。”南玉溪吩咐道。
“是,属下清楚了,还有一事。”南星继续说。
“讲。”
“五万南王军都已经在京城附近集结隐藏好了,将领们都在等王爷的意思。”京城方面,在这些日子已经连发了数封快报来询问,几万大军要藏住不被发现,真是件困难的事。
而南玉溪迟迟不下军令,将领们二丈摸不着头脑。
“告诉他们按兵不动,可若是藏的太辛苦,不藏也罢。”南玉溪迟疑了一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