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了杀人的命令,南星却没有马上去,今晚是蒙古王和南玉溪的第一次私下会面,露天的篝火会,安全方面,有太多需要部署的地方。
南星又把周围十二个蒙古包都巡视了一遍,他手下的十二个暗卫,一人守着一个角落,外人想要进来绝无可能。
接下来便是这蒙古王,他把自己最心爱的歌乐公主嫁给王爷联姻,应该不会出什么把戏吧?
天色渐沉,奴才们把篝火都点上了,火光冲天,将草原的另一种美映照出来。
漫天繁星作伴,若不是人心各异,这可真是一个良辰美景的夜晚。
南玉溪算了算时间,蒙古王应该快到了。他缓缓走出了蒙古包,一袭白袍,乌黑俊美的长发,腰间的配玉好像吸了今晚所有的月光,又把所有的光芒从下而去照射到他的脸上。
他手持着一把折扇,没有打开,只是在双手间把玩,看着下面忙忙碌碌的奴才们,心里却想着这场闹剧何时才能结束。
身为中州的南王,他手握重兵,替中州皇帝把守着半壁江山,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而他,还是当今圣上的皇叔!
什么时候,叔叔的婚姻大事轮上侄儿来指手画脚了?
但那一道圣旨的的确确是传到了南王府,玉溪皇叔风采绝伦,乃寻蒙古王之爱女哈雅歌乐与之和亲。这寥寥数语,看似波澜不惊,实则波涛汹涌。
小皇帝长大了,他要向世人宣告,这天下是他的,不是南玉溪的!
也罢,到底是自己看着长大的孩子,想立威风了便随他立,只是向来不愿出府门,长年累月宅在家中的南玉溪一想到要跋山涉水到蒙古求娶公主,便头大了!
“哈哈哈哈哈,南王爷,今日篝火晚宴,是给你看我们蒙古的风情,不必拘束!”蒙古王心情豪迈,人未到,声已先飘来了。
“大王客气了,草原英雄们豪迈,本王甚是欣赏,今夜不醉不归!”南玉溪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蒙古王刚落座,便自顾自的喝上了酒,“听说,今日寻回了一匹千寻马?”
“还是大王手下的人能干,短短一日,便帮我把马找回来了。”南玉溪接话道。
“哈哈哈哈。找到便好,这四匹一模一样的千寻棕马,可是我们蒙古草原上一等一的宝贝!万金难寻啊!”
南玉溪当然能听出蒙古王话中的意思,千寻宝马难得,送了你就好生保管,丢了可别再向我要。
“本王却觉得大王此话差异。”南玉溪嘴角微微一扬。
“什么意思?”蒙古王好似有些不高兴。这中州王爷当众拆台?
“蒙古草原上真正万金难寻的可不是宝马,而是本王要娶的歌乐公主啊!”
蒙古王一听这话,那笑声几乎要划破草原的长空,不愧是中州的第一王爷,什么话到了他嘴里,都是艺术。
这话回的滴水不漏,一来抬高了公主,皆大欢喜,二来自然也是提醒蒙古王,你最宝贵的女儿都给我了,还有什么是不能给的吗?
南玉溪的脑子,从来不输任何人。
此时,躲在蒙古包里许久的歌乐公主可真是眉开眼笑,她从第一眼见到这个中州来的王爷,便许下了芳心。
蒙古草原再大,却从未有过如此精致绝伦的男子,蒙古草原的汉子们再勇猛,却从未有人如同他那般,可马踏飞燕而来。
女人一旦对男人倾了心,便听不得这个男人对自己的半分赞扬,只听一句,就是抓心挠肝的心悸,恨不能下一秒就冲到他怀里赖着。
“哈日亚,去,把今晚歌舞的女子换了,本公主要亲自跳给他看。”歌乐笑眯眯道。
“公主,这不好吧?”
“有什么不好的,反正会蒙面,你快去,就算父王认出来,他也不会揭穿我的。”歌乐公主的任性人尽皆知,婢女不再阻拦,而是匆匆去歌舞队吩咐。
一曲塞上风情的调子刚起,是个曼妙身姿的舞女便出现在了篝火前,蒙古族女子把汉人的舞蹈跳的这样好,确实令人惊艳。
南玉溪看得绕有兴致,那领舞之人,他若没猜错,必定是自己要迎娶的歌乐公主。
这公主也是调皮,按照中州礼数,她是不能在婚礼前见未来夫婿的,那日蒙古大帐内,她就乔装打扮躲在蒙古王身后偷看,南玉溪并未揭穿她,今日,她又化身舞女,实在是任性妄为。
不过,南玉溪并不在乎这些,因为反正,她嫁进王府里,也不过是个摆设。
南玉溪自幼便见惯了这种夹杂着无数利益的联姻,早就练就了一颗冰冷的心,他宁可流连风花雪月之地,与那些风月女子喝酒弄歌,也懒得应付这种权力之下的虚情假意。
“好,赏!”一曲作罢,舞女们低头行礼,唯有领舞的女子只是微微欠身感谢了蒙古王的嘉赏。
她的眼神久久停留在了台上的南玉溪身上,目光炙热而醇厚。
怎么像头草原上的母狼,要把我吃了?南玉溪暗想,只能轻轻打开折扇,假意遮脸。
篝火晚会终于平安散去,最长舒了一口气的便是南星,今夜太平无事,意味着这桩婚事基本就算定了。
外族没有派人前来捣乱,蒙古王没有出手捣乱,说明南玉溪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