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上边追究下来,你我都不好做。不如把他交给我,我们村委会和学校沟通,对他进行处罚。你放心,村里也会广发公告,洗清对法王你的诬陷。”
宗措法王听了这话,不再发言,他甩了甩袖子,走回殿中。
村长带着严格三人走出大殿,而桑吉却被殿门口种的绿色植物吸引了注意力,在记忆里,他来过班度伽寺这么多次,却从来没有注意到殿门口有这种植物。于是,他乘着里面人不注意,偷偷弯腰摘了一株,放在口袋里。
“村长大叔!你干嘛这样啊!我们没有撒谎。”一出寺庙,卓玛便委屈起来。
“我干嘛这样?我要不这样,你觉得你们今天能走出这个寺庙大门吗?”村长皱起眉,“你们傻呀!怎么能就这样跑过来,且不说他们人多势众,就连虔诚信佛的乡亲们也不可能站在你们这边。”
“老师!”桑吉叫了一声,但是严格显然没有听见。
“村长,抱歉,是我们做事欠考虑了。”严格低着头,导致现在这种不利局面,他实在是有些内疚。他觉得自己应该多思考的,卓玛和桑吉冲动也就算了,连自己也被恐惧冲昏了头脑。
“你确定是他们下的毒?”村长思考着。
“嗯。”严格严格点点头。
“好,比起相信他们,我更愿意相信你。其实寺庙突然换人,我早就觉得奇怪。”村长拍了拍严格的肩膀,“但现在大雪封山,我们和外面是断了联系的,我们只能靠自己。你念书多、懂得多,你想想后面该怎么办?”
严格沉默了一会,然后说,“最重要的是我们不能再这么冲动了。”他抓了抓因几天没有修整而冒出的胡子,“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他们既然下了毒又帮忙解了毒,那就不是以单纯害人为目的。看起来,他们是有计划的,所以我们应该静观其变,看看他们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好,可是我估计你们已经被盯上了,一定要低调,小心行事。”村长叮嘱道。
“嗯,我会的。”
“老师!”桑吉又叫了一声。
严格这才想起桑吉,这个八岁的孩子应该是他们中最害怕的人了。他蹲下来,“怎么了桑吉,别害怕,有我们在。”
“我不害怕!我叫你好几声了,你都没听见。”桑吉大声说,随后他从口袋里拿出那株植物,“老师你看,你知道这是什么草吗?”
严格接过植物仔细端详,然后惊呼,“这是你从哪弄来的!”
“就在大殿门口的地里呀。”
“你们看!”严格将那一株植物举起来,“这种草叫积雪草,古人误食砒霜之后,用的就是这种药材来解毒!”
“这草能解砒霜毒?”卓玛问道。
“难怪!”村长一拍手,他忽然明白起来,“刚刚他们就让我们把这草嚼碎了吐在碗里,给病人服下。”
“我就说那宗措法王难不成真有什么包治百病的神通?”他轻笑几声,不屑地说,“原来不过是个障眼法。搞了那么多法术仪式,到头来都是幌子。”
一周后的早晨,丹巴正在门外砍柴。他的身体虽然已经几乎痊愈,但还是心有余悸,因此劈柴时胳膊抡的都比往日小一圈。这几日大雪依然不停,将这群人死死的困在山里。
自那件事以后,桑吉卓玛姐弟俩就被母亲一直关在家里,不准踏出家门一步。而老王听说了严格的事,也不许他再往村子里跑。
前几日,寺庙开始广收供奉布施。布施分财布施、法布施、无畏布施。也就是有钱的出钱,没钱的出物。那几个扎巴每天都要来村里唱:“雪域的一切众生,人生难得今已得,若不修行永恒安乐的佛法,如同前往宝山而空归。不愿施财的人,财富再多亦如朽木,虽有若无。布施是消灾避难、获得福分之路,布施能使财富名声俱增长。请对我们这周游四方的佛徒信子,赐于布施结个缘,我会为您念经祈祷作法事,愿您的福分广大无边,愿岭域吉祥圆满。”
村民们很乐意给救命恩人送钱送物,因此这几天的布施收的比以往一整年加起来还多。他们把布施后从寺庙那儿得到的铜碗恭敬的摆在家里,当作一种炫耀和荣誉。这不,梅朵就在家里擦拭着铜碗,他家三番五次的去寺庙供奉布施,而相对应的,卓玛的碗里就又少了一点粮食。
这会,丹巴将柴火抱进屋子里。把手头上的活忙完以后,他又要出门,不过去的并不是居委会,而是班度伽寺。相比于在居委会为群众服务,他更乐意给寺庙里的喇嘛帮忙。
一只秃鹫从天上飞过去,在它的眼里,基布康日山如匍匐状,比起的冈仁波齐要矮上一大截。
晌午,丹巴和两个庙里的喇嘛一起回来了。瘦喇嘛的手里拿着一纸寺庙的法文,开始召集村民。乡亲们慢慢聚集起来,丹巴在村子中心广场的台子上,用手扫开雪,扎巴将法文铺在台面上。
法文以藏文书写道:“班度伽寺近日要进行法会佛事,责令二十日内选十六岁明妃一人,六至八岁男童三人送入寺内,接受佛礼。”识字的独眼老头次旦一个字一个字将它念给不认字的村民听。
“阿姐,这说的是什么意思啊?”桑吉姐弟俩也在台下。
卓玛摇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