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安王?”
某处雅致小筑间,一名文人打扮的男子缓缓翻阅着手边的宗卷。
他面容恍若谪仙一般出尘,满头青丝高高束起,一举一动间,是自小就被熏陶出来的从容雅致。
可以说,在看见这个男人的第一眼,你就能够感知到,他定然出身于世代传承的豪门大族,被精心教养。
在他身前的矮桌上,一只游隼百无聊赖的时不时低头啄一口自己的羽毛,发出轻微响动,又可有可无的用利爪有一下没一下的拨弄着一方小小刻章。
“咕噜噜——”
仅仅是几下,那刻章便被游隼拨弄到了桌下。
男人对此却一眼也不曾分神。
“原来,先帝所说的人,竟然是她么……”
带着几分漠然的话语从他口中说出来,都好像是情人间的脉脉情话。
羽扇轻轻遮盖了几分嘴角的玩味,此人眼底,尽数薄凉。
“只是,此一时彼一时,先帝留下的恩泽,和新皇能给的比起来,倒是要逊色几分了……”
似乎是察觉到了什么,原先还一态平和的游隼猛然扑腾起了双翅。
笔架侧翻的动静,瞬间让男人挑了挑眉。
危险的气氛消散,他伸手向前,那游隼几乎是立刻就老实下来,乖乖巧巧的站过去。
“你倒是乖觉,就不知道‘卫’能不能有你这么懂事了。”
动作十分温柔的点了点游隼的前额,男人合上已经看完的宗卷,起身走到房间中的火盆前。
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他的鞋底轻轻踏过了之前那枚滚落的刻章。
而往下……
宗卷中的某份纸张被毫不犹豫的丢进了火盆,逐渐被火焰所吞噬。
连带着,那隐隐约约可见的“婚约”字样……
“啊……一不小心失手了……”
毫无半点诚意的看着火盆里的灰烬,他偏过头,对着已经蹲在他肩头的游隼眨了眨眼。
“既然这份契书都已经毁了,那索性一不做二不休,干脆将还有保存在那位殿下手中的契书也毁了吧?”
“咕?”
游隼无辜的回望过去,根本不明白这个男人在说些什么。
而男人也显然没有要游隼回应的意思。
他眉眼微敛,话语近乎呢喃。
“小王爷,如今,饶是算上先帝藏在你身后的筹码,也值不得还要让某费尽心思勾引入赘,又保你余生的价啊……”
“不过看在先帝的面上,倒是可以放你一条生路,只望你,可千万要做个聪明人……”
“虽说杀人不必亲执刀,但算计无辜女子,可就落了下乘,非不得已,某还是不愿做的……”
……
而此时的苏倾正在自家院子里,看着孤狼和刺杀自己的人搏斗。
接着,好像唱戏一样,啥都没反应过来就喜提了一个武艺高强暗卫的苏倾:……
直到夜幕之后,她抱着自己的被褥,看着琉璃,还觉得有些不得劲。
又觉得自己想多了,毕竟在书中她和自己可都是炮灰。
琉璃:主子,早点睡明天早上还有场诗会。
知,知道了……
苏倾闷闷的将自己埋进了被褥里。
……
第二日,五更一过
早早把苏倾从被窝里挖出来,连罗裙配饰都是穿戴了一次又一次。
可以说,等琉璃终于满意到住手后,苏倾已经被折腾到毫无脾气了。
“奴敢担保,今儿这诗会上,其余人与主子您,那就是星星和辉月的对比!”
琉璃朝着铜镜里的苏倾看过去,只见朦胧的黄晕里,虽带着几分青涩,却依旧堪称是绝代佳人的存在,正轻抬眉眼,一举一动都和苏倾一般无二。
……
这来来回回的几次换洗下来,等安琉把小主子送上马车的时候,时间已经不算早了。
因此,当她手执美人扇从马车上下来的时候,镇国公府的府门都已经合上了。
苏倾:反正都迟到了,要不不去了。
脚㡳打滑,刚想开溜,就看着旁边盯着她看的琉璃。
果断的打住了自已内心的想法,她一手以美人扇半遮着面容,阻下了想要播报自己身份的门房,轻移莲步跟着引路的婢女缓缓入场。
彼时,游园内,事态已经进展到了最为女主高光的打脸时刻。只见在自家嫡女姐姐的吹捧下,那个瘦瘦小小,却脊背挺直的庶女,目光坚毅的当场创作了一片诗文。
“墙角数枝梅,凌寒独自开。遥知不是雪,为有暗香来。”
听到这首诗的苏倾,瞬间想到了剧情中女主第一次参加诗会,以一首《咏梅》惊艳全场,摘下京都第一才女称号的情节。
并且在这次诗会情节里,女主不仅以自己的才华折服了剑术高超的名门隐士洛尘,还救下了被天下第一杀手孤狼追杀到重伤的前朝太子,一次性给三个大佬心中留下了十分鲜明的印象,为后续剧情做足了铺垫。
不会这么巧吧,书中确实描写女主参加了场诗会,但也没说是那场啊,不会这么巧就被自已这个路人甲撞上了吧。
还没等她细想,当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