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幽月曼妙如仙的身姿,走入会客大殿。
大祭司此时还未离开,看到花幽月走进,他先是一怔,随之,脸上绽放恭敬之色,连忙单膝跪地:
“圣女殿下。”
他看出了花幽月此时,并不是神性人格,因此只是行简单的下跪礼,而不是如之前那样,五体投地,以额头触碰她的脚尖。
这也说明了,大祭司真正信奉和狂热的,是神性的花幽月,对人性的花幽月,最多只保持着上下级的恭敬罢了。
花幽月眉毛轻轻一挑,却没有说什么,淡然的让他起身,随后问道:“大祭司,我与秦命的婚礼,准备得如何了?”
大祭司一愣,谨慎道:“殿下还要办这件事?可……您的神性已经复苏,她对秦命的态度十分不好,这婚礼,就不要办了吧?”
大祭司这番话,说的也算斟酌。
其实,从花幽月神性人格复苏后,这婚礼他就已经没放在心上了,毕竟神性与人性虽然都是独立,可毕竟是共用一副身躯。
神性人格,绝不可能再与秦命有什么亲密之举,更不可能再结为夫妻。
“大祭司,你这是在教我做事?”
花幽月古怪一笑,美眸寒芒迸射,刹那间整个大殿,竟是凭空出现了无数的寒霜。
一轮月影,在她身后凝聚,目光依旧淡然,然而有种窒息的威压,笼罩在大祭司的身上,这威压古老而威严,如同王道,直接压垮了大祭司魁梧的身躯。
他轰然跪地,匍匐颤抖。
花幽月淡然的目光,深邃如渊,眉心之处,月纹闪烁,好似有第三只眼眸。
“圣女殿下恕罪!老……老奴绝没有轻视殿下的意思。”
话音落下,大祭司的身体颤抖更大了,从花幽月的身上,释放而出的不仅仅是月神的威压,更是一股恐怖极致的王者意志。
大祭司浑身上下,每一寸血肉骨头都在震颤,好似要窒息,他颤栗着低吼:“殿下恕罪!饶命……饶命啊!”
“哼!”
花幽月冷哼一声,素手掠过他的头顶,如抚摸宠物一般,淡漠的道:
“你应该没忘了吧?我拥有巫族最纯净正统的月神血脉,哪怕我毫无修为,只凭这血脉的威压,也可以让你肝胆俱裂。”
“更何况,如今的我,已经是渡劫期,想要杀了你的话,也不过是举手之劳!你竟敢不听话?”
大祭司疯狂磕头,眼中布满恐惧。
他怎能忘,怎敢忘。
月神血脉是神灵之血,巫族在其面前,不过是下等生物,这是源于灵魂之中的震慑。
如同家畜看到万兽之王一样,骨子里天生会有一种无法抗拒的恐怖。
花幽月平静的说道:“我猜你一定在想,为何我只以人性人格,就可以完美驾驭月神血脉,更在想,你所期待的神性人格为何没有出现。”
大祭司不敢说话,身子一阵阵颤抖着,满脸的悚然惊骇……是的,他是在想,并且完全想不通。
神性人格的出现,是月神血脉最直接的体现,并且花幽月在三百年前,也一直都是以神性人格为主导。
可如今,花幽月的人性,居然就可以发动如此强大的月神威严,哪怕大祭司的修为比她强,在这种血脉的压制下,也毫无反抗之心。
看着大祭司卑微的模样,花幽月莞尔一笑:“我闭关多日,已经学会了平衡之法,只有在我同意的时候,神性人格才会出现,换句话说,白天是我主导,到了夜里神性人格才会出现。”
大祭司又是一惊,连忙恭敬道:“老奴知道了!”
“起来吧。”花幽月淡淡说了句,:“婚礼也不用立刻去办,准备转移族地吧,不出意外的话,今夜血魔宗就会派人上门了。”
“务必保护好秦命,他越来越有意思了。”
大祭司小心站起身,低声道:
“殿下请放心。只是有句话,不知当不当讲。”
“想说就说。”
大祭司抹了抹额头冷汗,苦笑着道:
“秦命的价值虽然很大,可之前我与他交谈,从中已然得知,他虽然年纪小,却有着不浅的城府,这应该和幼时的经历有关,这样的人,就像一头充满野性的猛虎,不会甘愿被铁链锁住,只怕很快,他就会想方设法逃走。”
“我自然知道,他的性格软硬不吃,除非自愿,不然无人能强迫他。”
花幽月想起了他们第一次见面,就在月神殿前,秦命宁愿身受痛苦,甚至打晕自己,也不肯屈服于她。
念及此处,花幽月不仅不恼,反而眼眸中闪过一道极强的胜负欲:“雪烟她们都能拿捏秦命,难道我还不如四个护法?是我的东西,永远都是我的!”
……
瀚海秘境。
东方尽头,一座巍峨耸立,直插入云深处的血峰立于此处,血峰顶部,屹立着一尊雄伟壮观,高达数百丈,头生双角,赤面獠牙的血魔雕像。
在这尊血魔雕像下方,是一片连绵数百里的建筑宫殿,一眼看如同匍匐在山顶的巨龙。
这里,是血魔宗。
以血峰为中心,方圆数公里皆是血魔宗领土。
残阳如血,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