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鑫的车缓缓驶进厂里。
镇长信守诺言,厂子围了起来,只不过,不是按刘鑫之前要求的砌墙或是铁丝网,而是木栅栏。刘鑫很满意,木栅栏也行。都不过是一个样子,哪能真拦得住起心偷厂里东西的人。另外,刘鑫要的员工,业已到位,正候在院子里。
刘鑫一下车,镇长就满脸堆笑,迎了上来,握住刘鑫的手。
镇长瞅见跟在刘鑫身后的娜塔莎,她的穿着、长相,立马就知道是他们本族的姑娘,心里有些小激动。
“刘老板,太好啦,我刚才还担心说不上话呢。”
“大伯,我是刘老板的翻译。”
刘鑫转身对娜塔莎说:“叫他们开会。”
娜塔莎在这么多男人面前,略显羞怯,说话声音不大,招呼大家。
刘鑫到守厂的老人屋里,搬出一张桌子,放在院子里,然后从公文包里掏出一张白纸,搁在桌上。
“娜塔莎,来叫他们签字。”
娜塔莎也不明白刘鑫啥意思,照实翻译。
大伙很听话,自觉排成一纵队,镇长站在前面,一一签字。
镇长签完字,找娜塔莎问,娜塔莎回过头又问刘鑫。
“刘哥,签字做什么?”
“我得认识大家。”
大家签完字,刘鑫吩咐大家找凳子,坐下来开会。
“娜塔莎,你来帮我把他们名字翻译一下,等会,你把我说的,跟大家说清楚。”
“好的。”
刘鑫待大家坐定,又叫镇长坐在桌子边。
“今天我们鑫荣家具厂就算正式开工了,感谢吉尔吉斯朋友来帮我,在这里,我先给大家鞠一躬。”
刘鑫说的话句子太长,娜塔莎明显记不住,只翻译了个大概意思。似乎大家听明白了,立刻就有人也站起来给刘鑫鞠躬回礼。
“我先预付给大家一个月工资,每人三百美金。以后根据厂里的效益,以及你们每个人为厂里出力的大小,我会不停地给你们加工资,上不封顶。”
刘鑫从包里拿出一扎钱,交给娜塔莎,叫她一一分发。
他们中大多数并未见过美元是个啥东西,拿在手里,交头接耳。镇长告诉他们,美元是钱,三百差不多就是三万索姆。啊,这么多钱,况且,我们还没开始干活呢,这个刘老板简直就是财神爷,给我们送钱来了。
他们对这个刘老板顿时肃然起敬。
娜塔莎把剩下的钱,放在桌上。刘鑫拿出三百给镇长,镇长推辞,连连摆手。刘鑫一把塞进镇长荷包。
“我的一点心意,您不要拒绝。”
娜塔莎也劝:“大伯,您收下吧。”
这个中国老板的仗义疏财,着实让镇长由衷钦佩。他注视着刘鑫,小伙子将来大有可为,为刘鑫频频点点。
“现在大家听我说,你们中谁会木工?举个手。”
有人举起手。
“你叫什么?”
“那耶夫斯基。”
刘鑫看这人,四十多岁,满脸络腮胡,深陷的双眸炯炯有神。
“娜塔莎,他刚才说他叫什么?”
娜塔莎说:“那耶夫斯基。”
刘鑫吩咐娜塔莎在这个人名字后面记一下。
“会油漆的?”
“有没有能说会道?”
“还有会开车的吗?”
刘鑫连连问,娜塔莎一一记下。
刘鑫给他们逐一分工,允许木工、油漆工各带两个徒弟,能说会道的两个跑业务,剩下没有特殊技能的,作为搬运,还有机动。
“镇长,我的安排咋样?”
镇长竖起大拇指。
“镇长,您跟我派一个厂长,全权负责厂里的事。您看,他们哪个合适?”
镇长扫了一眼大家,犹豫一会,很慎重一指下面坐着的一个人高马大的年轻人。
娜塔莎小声告诉刘鑫:“桑切斯。”
刘鑫向桑切斯招手。
桑切斯走过来,刘鑫像熟人似的把手搭在他的肩上。
“桑切斯,我聘用他为我们鑫荣家具厂的厂长,他就代表我,大家一切都要听他指挥。”
桑切斯拘谨地朝大家笑了笑。
“最后我宣布几条纪律,上班迟到早退,不服从厂长安排,出工不出力,一次从你下个月工资里扣掉五十美金,直至扣完为止。”
娜塔莎认真地一句句翻译,她刚说完,镇长带头,大家鼓起掌来。
显然,大家对这个来自中国的年轻人有奖有罚的决定是认可的,也是值得鼓励的。
娜塔莎也跟着鼓掌,她对旁边这个人,平时见得多,倒没觉得有什么不同,今天才是大开眼界,难怪张明春他们这么佩服他们这个大哥。
娜塔莎再细看刘鑫时,心里都是满满的敬意。
历害!
刘鑫留下桑切斯,其他人自由活动。
“桑切斯,你跟我回城里买机器,再把它们运回来,安装好。再就是,你去安排业务员,去学校摸一下情况,有没有要换桌椅的;去亲戚、朋友家打听,有没有定家具的。我们先做一些简单的。”
桑切斯对刘鑫说的礼貌地点着头,听娜塔莎又说,就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