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本事就报,我有理我才不怕你。”癞皮狗气焰嚣张极了。
沈长林二话不说就选择报警。
也就是在她拿出手机拨通电话的时候,癞皮狗面目狰狞地冲过来打掉了她的手机。
沈长林脸上笑意不减:“这下我还能拿一笔钱,阿姨真爽快。”
她捡起地上的手机随意地拍了拍灰又报警了,这会她可防着没让癞皮狗再损坏她的手机。
警察很快就赶到,这件事情也很快就得到了解决。
毕竟谁对谁错,明眼人一看就知道。
凛冽的风从沈长林指缝间吹过,这仿佛是要提醒她时间也溜走了。
“陆知,过来一下。”
沈长林抬头看去,映入眼帘的是一个二十七八岁的女人,她皮肤白皙,脸看上去圆圆的。
她叫林烟,平日里与学生关系融洽,是个刚换的又讨喜的班主任。
“你大姨刚打电话过来叫你出去一趟,就在校门外边。”林烟神色晦暗,像是在想着下一句话该怎么说出口。
“好的,谢谢老师。”
“姐,阿婆她……”卤鸭在这个时候小声说了一句,它没把话说完,它知道沈长林也隐隐察觉到了。
两日时间已经过了,外婆被车撞了。
这九天她一直在陆知的记忆碎片中,如今外婆死了,她就被记忆碎片赶出来了,而此刻的她所在的地方才是个真正的世界。
沈长林出去时,天还是灰蒙蒙的,没有风,也没有雨。
却无端让她起了鸡皮疙瘩,墨色的云看着厚重极了,乌压压的,一片,又一片层层叠叠的积压在一块儿,她的内心仿佛也被那云积压地喘不过气来。
陆天明看着肤色是暗黄了不少,眼底也青黑一片,整个人看上去都苍老了。
再看那深绿色的外套,衬的她是更为憔悴。
“走吧。”陆天明笑着叫了她一声,沈长林注意到了她脸上的疲惫。
陆天明带她去吃了早餐,身侧的小萝卜头今天也安安静静的。
坐上车时,车上静默许久,她内心深处的不安无限扩大着,沈长林是没有情绪的,这一切的不安都来源于陆知本身。
“哔——”车外响起刺耳的喇叭声。
大姨两鬓的碎发白了不少,她的手几次捻着外套,顿了顿才说:“我们去见见你阿婆。”
沈长林的心似是被什么力量紧揪着,绞痛不已,顿时头脑放空。
她扭头看着窗外瞬息而过的凋谢的花。
陆知的天就这样毫无预兆的塌下来了。
医院的那条走廊既长又昏暗,她就坐在那,看那穿着白大褂的人在她眼前倥偬飞奔,又或者是对着白墙哭泣祈祷的人。
“快快快!”一群人从电梯里推了张病床轱辘轱辘地飞驰而过。
空气中只余一阵酒精味。
沈长林本就是个死人,是鬼怪,所以她经常混迹于此,可她仍不太喜欢这个地方的味道,这要么是鲜红的腥血,要么是浓重的酒精味。
“是你!”
沈长林抬头去看,是癞皮狗。
“我、我可不是故意的,是她自己不长眼。”癞皮狗怕阴谋论,她现在就担心着沈长林会说她是故意报复。
毕竟前两日她们还闹的不可开交。
她画着精致的妆,实则烂到骨子里。
“我也不多说什么,到时候法院见。”沈长林意气自如。
外婆死了,大姨一家和沈长林都很平静的给她办了丧葬。
在葬礼时,沈长林听到有人小声惋惜着:“招娣身子骨向来硬朗,她怎么就……哎。”
“她也是个苦命人啊。”
沈长林顿时双眼朦胧,泣不成声。
陆知也就是在这个时候,第一次知道了外婆的名字,陆知好像从会说话起就一直阿婆阿婆的叫着,可外婆有多苦她却不知道。
她唯一知道的就是外婆舍不得让她的女儿们受苦,也舍不得让她的宝贝松松过苦日子。
大姨前前后后忙着就没停下来过,她大抵是太累了,这日她就病了,病的急而猛,直叫她喘不过气来,前阵子还令她压抑窒息的医院,终还是回来了。
陆天明觉得自己可能是平日里有人宠着就娇气惯了,打点滴的时候竟是呛出眼泪来。
等大姨痊愈后,她们才开始筹钱找证据准备起诉,在此期间癞皮狗把玩赖发挥到了极致,她直接就说是那老太太自己没注意骑着自行车冲上来的。
沈长林见陆天明气得脸都绿了,便拍了拍她的背给她顺气,她冷静地开口:“大姨,我们先找到证据再起诉,目前证据的确是不足,她就是仗着那段路没有监控才敢胡说八道的。”
这之后沈长林又开始着手找证人,她是知道有人拍了视频的。
可陆知不知道。
陆知只能日日找、处处问了大半年才找到证人,主要是拍视频的主人嫌麻烦,他并不想为个无关紧要的人费太多时间,他有权选择帮不帮,最后还是看她实在可怜才愿意帮忙的。
沈长林也不知道她到底是怎么熬过去的。
沈长林根据陆知的记忆在最快的时间内把拍视频的人找到了,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