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哪位?”左冕接了电话。
“我,左光龙。”对面的声音左冕太熟悉了。这声音冷酷而有力。
左冕心里一惊,这个声音总是让他冷汗直流。
“怎,怎么了,有什么事吗?”左冕说话有些颤抖,心里多少有一些恐慌。
“没怎么,就是想告诉你,我给你钱不是让你搞对象去的。”
“你怎么知道我和女的吃饭了?!你跟踪我是吗!”左冕一下子又害怕又激动,他不仅怕这种复杂的情况牵扯到张珏,同时也对这种行为愤怒不已。
“别担心别担心,我不会对那个女孩做什么的,我也没跟踪你。”左光龙的话简短却十分有力,每一个字都充满着力量一般。
左冕很聪明,他立马就反应了过来,这个手机,大概率是被左光龙监听了,有没有被定位甚至都不好说。
当人看到黑暗时,才意识到光明的重要。
左光龙继续冷酷说着:“计划有变,明天一早八点半,学校旁边的早餐店见。”说完,不等左冕继续追问,便匆匆挂断了电话。
左冕急得从床上坐起,心里充满了担忧。他尝试再次拨通回去电话,却发现已经打不通了。
他想起杀手左光龙看向自己的眼神,忽然发觉好像真的与原来世界里的老左无异。
多么像他啊,可惜真的也不是这个老头。左冕叹了口气,心中默默想着。正当他低头叹气时,无意间,他瞥见满是蛛丝的角落里赫然有一幅画。
画上布满灰尘,但是画的精美而极其华丽。上面画着一个华美的宫殿,宫殿上坐着一个白发老人,应该就是国王。国王一个人坐在硕大的宫殿里。
画的真形象生动啊,尽管上面铺了一层灰尘,但掩盖不了这幅画的精美和气韵。
是谁放在这里的呢?左冕蹲了下来,细致地端详着这幅美丽的画作。
他想起学校附近常出现的那个流浪汉老头,生活四散奔波,因为乱涂乱画没少被罚款。最多的时候听说一个月足足被罚了一万二。老头甚至把老房子都卖了,自己租房子住。可是老头每天涂鸦时都笑呵呵的,好像每天都很开心快乐。
左冕忽然想认识认识这个老头了,学校曾经有一阵子晚上晚自习放学后总有个暴露狂色狼,见到女生就脱自己的裤子。由于天黑,暴露狂又次次戴口罩,这个老头没少被怀疑,被请到派出所好几次。谁也不知道他到底是不是这个午夜暴露狂。但老头从来不在乎,他好像在意的事总是与正常人不同。
他只和老头短暂接触过一次,那一次他下午偷偷翻墙出去买冰棍吃,老头叫住了他。但什么都没说,只是简简单单地冲着左冕傻笑,当时左冕心里只把他当成一个学校旁的精神病,迅速走开了。
也许人最后终究要长大,从满腔热血变成满头白发。仗剑天涯也惟愿可以一路顺风。
电话震动了两下,他起身回床上拿起手机,霎时他出奇的惊喜。因为是这个世界的张珏给他发微信了,可惜的是终究只是像张珏一般罢了,终究不是一个人。
“嘿,干嘛呐?”
他看着这个简单的问句,一下子愣住了,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该不该继续把她当成那个这辈子最爱的女孩来看,还是该把她当一个朋友来看。”
“刚睡醒。”
左光龙的事弄得左冕心神不宁,直男的他呆滞地打上三个字噎了回去。
果然,过了好一阵子,张珏都没有继续发消息过来。左冕躺在床上闭着眼睛发呆,终于张珏在半小时后回复了:“哦,我也刚睡醒。”
“那挺巧。”左冕有意地控制自己,告诉自己她终究不是张珏,希望同她控制出距离出来,也担心自己再一次深深陷入这个张珏的温柔乡里。
这一次张珏真的被噎住了,没有继续回左冕任何一个消息。左冕虽然很失落,但内心其实也还蛮欣慰的,因为他知道,同这个世界的张珏有任何行为都不免是一种对原来世界里的张珏的背叛。
左光龙又要弄什么幺蛾子呢,左冕心里充满了疑虑,天色渐晚,左冕打算一个人围学校溜达着走一圈,毕竟这也是他的青春。无数次在操场上挥洒的汗水,尽管心里不悦,可少年总是心比天高。他常常在大雨的操场上冲着天空怒吼:“老子要拿全国冠军!”
他总在那种时候眼眶湿润,不知道是雨水还是自己温润的汗水。
晚上的学校也充满着光亮,里面还有好多的学生上着自习,不知道是真的在为自己的理想而奋斗,还是只是想上一个大学。
他慢慢地走着,忽的发现不远处有一个熟悉的身影,一个浑身黑衣服黑裤子的人戴着黑色帽子和口罩,在学校附近不停地走着。
左冕很快意识到了,这个人就是那个常常晚自习放学后骚扰女生的暴露狂。
学校里总是传言暴露狂就是流浪老头,毕竟这个暴露狂好久都没被人抓到。左冕曾经也很相信暴露狂其实就是流浪老头,可现在,他萌生了强大的冲动,决定要好好看一看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他快步跑了过去,暴露狂反应不及,左冕一下子就扑倒了暴露狂,趁着暴露狂摔倒在地反应不及,他拽下了暴露狂的口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