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曼罗兰曾经说过:世界上只有一种真正的英雄主义,那就是在认清生活的真相后依然热爱生活。
左冕跟着黄毛来到了ktv,他的住处破旧不堪,是一间废弃的地下室改造的,里面只有一个上下铺,而下铺正躺着一个老头,手里拿着一张报纸,看得出奇的认真。
“唉,小子,这一阵你就跟这老头在这住,就这条件,你也别挑三拣四。”黄毛点了一根香烟,轻蔑地看着左冕说着。左冕冲着黄毛点了点头,黄毛交代完情况,回头离开了地下室,地下室里又暗又潮,角落里都是蚂蚁在爬,相信没谁会愿意在这种环境中多待一会。
“大爷你好,我叫左冕。这阵子咱互相关照。”左冕友好的走到大爷身边,示意了一下。大爷稍稍抬起头,看了左冕一眼,随即又低下了头,接着看自己的报纸,沉默不语。
左冕尴尬的笑了笑,随即上上铺翻出了手机,准备在备忘录上记录些什么东西。大爷却突然慢悠悠地开口了:“我姓雷,以后你就叫俺雷大爷就行,俺是土生土长的龙腾人。以后在这个ktv工作,有什么不明白的事别问那个小黄毛,他就是个傻子,问大爷就行,大爷看你不是个坏孩子,你和那帮小流氓可一点也不一样,大爷能感受到你炽热的内心在渴望些什么,大爷愿意帮你。”
左冕心里一震,感动极了。他扒着床边扶手向下探头,对着雷大爷连连道谢,这一刻,雷大爷好像就是他的家人一般。
世事漫随流水,算来一梦浮生。
这日很快就过去了,第二天一大早,地下室的门被框框敲醒了,黄毛顶着蓬乱的头发走了进来,“行了,你俩,起来干活了!”左冕并不再像往日精神百倍,他也感受到了疲惫,只想睡个好觉。他还是强忍着倦意,起身下床,收拾好自己,换上一身黑色的西服,准备去进行早上的工作,他来到ktv一楼,黄毛授意他和雷老头要在中午开门前把这两层楼的卫生全部收拾干净。仅仅三四个小时,两层楼,几十个大大小小的房间,这是太让人疲乏的差事了,就算完成了,也是草草应付,说不好还会挨批。黄毛交代完后,随口往地上吐了一口粘痰,然后扭头走了,留下左冕愣在原地,心中五味杂陈。
“小左,别担心,一楼你收拾,二三楼大爷都能处理完,你就老老实实的干,一楼大厅加上十几个包房,俩三个小时也差不多够用了。怎么收拾不用大爷再跟你讲一遍了吧,都多大孩子了。”雷大爷对着左冕乐了两下,一双小眼睛随着微笑几乎眯成了一条缝。
左冕真的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了,他连忙对着大爷一顿道谢,大爷却好像突然耳聋了似的,再也不搭理他,自顾自拿着一个抹布走上二楼。
左冕看着大厅的钟表,北京时间7:56,而ktv每天中午十一点准时开门,真的可以吗?他还从来没在外面打过杂工,他不知道是被黄毛欺负了,还是当一个人真的走入社会的必经之路。
曲港跳鱼,圆荷泻露,寂寞无人见。
左冕努力清扫着大厅,当九点的时候,他已经把整个大厅和一楼的包房都扫了一遍,桌子什么的也擦的一尘不染。真的好累好累,左冕疲惫极了,他瘫坐在大厅的沙发上,想要休息一会,然后再去收拾收拾最闹心的卫生间。
雷大爷却忽然跑了下来,跑到一楼的同时,一脸横肉的浩哥推开了门走了进来,眼中的情形则是老雷头拿着扫把在干活,而左冕半躺在沙发上发呆。
“浩哥,我不是在偷懒,我这一楼除了卫生间都收拾的差不多了,这太累了过来歇会……”左冕站了起来,想要为自己辩解一番。可是话还没说完,就被老雷头打断了。
“你这孩子,小小年纪怎么就会胡诌八扯呢,这一楼不都是我收拾的,咱俩都分好了二楼归你一楼归我,你怎么在这撒谎呢!”老雷头情绪很激动,好像说谎的真的是左冕,而他吃了好大的亏,心中有着好多的委屈无处发泄。“大爷你这是什么意思啊,不是说好的事了吗,我一楼你二楼,谁胡诌八扯了啊!”左冕也激动极了,他看着雷老头气不打一出来,他做好了努力工作的心理准备,却没做好备受冤屈的准备。
“行了行了,都赶紧干活,今天多给你俩一个小时,一会十二点再开门,会来一个大客户,有重要的事要在这和我谈,201,一会在最大最好那间201谈,你俩给我把屋收拾干净,我要是到时候进去看到乱糟糟的,影响着大客户心情,你俩都他妈别干了,我他妈花钱养你俩干什么吃的!你俩也担待不起,知不知道!”浩哥身边站着黄毛俩兄弟,大金表在阳光的映射下直晃眼睛,他瞪着老雷头和左冕二人,既是来催促,也是来威胁。
浩哥说完就带着两个小弟离开了,而左冕贼不可置信地看向老雷头,刚刚,就在几分钟前,他还对老雷头充满感激,把老雷头当作家人一般看待,此时此刻,却恨不得把他按在地上好好揍一顿,让老雷头还自己一个清白。
粉身碎骨浑不怕,要留清白在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