枫·包间内，人陆陆续续都到齐了。
为首的那个已年逾四十，叫林宇斌，互联网大拿，看着儒雅随和，一双眼却是从没从江初瑜身上挪开过。
酒过三巡，江翎已经要不行了，他退居二线，换江初瑜上。
林宇斌这个老狐狸对她的酒来者不拒，偏偏谈到钱的时候就打起了太极，又是让她介绍项目，又是让她谈前景，说来说去，这就不是一顿饭能解决的事儿。
江初瑜恼的很，又敬了一杯酒后，她收回手，林宇斌忽然将她手一抓，她倏地抽出，杯中剩的一点酒全洒在了她的胸口。
“林总，不好意思，我去卫生间处理一下。”
包间内就有厕所，但江初瑜想出去透透气，她推开门，往厕所走。
其实她也喝多了，谁知道江翎这么不中用！
她踉踉跄跄扶着墙壁，好不容易到了洗手间，公共洗手台面前却有人，她自觉这番醉态不太雅观，打算等人走了再进去。
江初瑜倚在门框，扯了扯衣领，她这会儿热的不行，脸也通红。
她不行了，跌跌撞撞走到洗手台面前，打开水龙头，往脸上拍了拍水。
身旁还有人，江初瑜努力想和他拉开距离，但有些困难。
程熠沉着一张脸，她把水全溅他身上了。
江初瑜终于舒服了一些，她抬起头照镜子，然后从镜子里看到另一张脸，她咽了咽口水，淡定道。
“程总晚上好。”
程熠盯着镜子里的她，脸上都是水，头发也湿了一些，衬衫领口很不规整，胸前湿了一大片。
“你就是这么谈生意的？”
江初瑜听懂了他的嘲讽，她胡乱点头，故意反问道。
“不然呢。”
“别被人白白睡了，到时候还替人数钱。”程熠扯了扯唇。
“他们不是你呀。”江初瑜转过来靠在洗手台上，手指戳了戳他的胸口。
“只有你这样，睡了我两回，还不负责。”
“你凭什么让我负责，孩子又不是我的。”程熠一把抓住她的手，他有些用力，双眸漆黑汹涌。
“说的也是。”江初瑜想抽回手，但抽不动。
程熠看着她被水浸湿的睫毛，靠近她，他声音低沉。
“我问你，孩子到底是谁的？”
他实在没法不怀疑，否则怎么解释那小东西谁也不认识，偏偏就跑进了他的大楼，幼儿园老师也说他和程嘉珞很像，虽然他觉得程嘉珞更像江初瑜，但一切种种，都让他想去怀疑一个可能，尽管那个可能微乎其微。
“反正不是你的。”江初瑜抬头，双眸毫不畏惧地看向他。
“之前去找你，说我怀孕了，其实是结果弄错了，我没怀孕，我也不是故意骗你。”
程熠顿时就觉得自己的怀疑相当可笑，她说的话，他其实比任何人都清楚，当年她根本没怀孕，程嘉珞不可能是他的女儿。
“松手啊程总。”江初瑜摇了摇自己的手。
程熠没放，一双眼像是想吃了她。
“你想干嘛啊。”江初瑜眨了眨眼，另一只手搂住他的脖子。
她的呼吸近在咫尺，程熠的皮肤都开始微微发热，他微眯双眸。
“送上门来的我不拒绝，但你要搞清楚，我不会对你负责。”
江初瑜倏地收回手。
“没意思。”
她头还有点晕，暂时没打算回包间，只能靠在洗手台边上。
程熠看了她一眼，转身走了。
刚走没几步，他就看见枫·包间出来了一个男人。
他没和林宇斌正面交锋过，但对方也算是业内一个人物，有关林宇斌的传言他听过不少，人面兽心，仗着自己的身份，欺骗过不少姑娘，还特别爱搞结了婚的女人。
林宇斌和他擦身而过，直奔洗手间而去。
“初瑜，你怎么在这里？”
“啊，我衣服湿了，打算等干一点了再回去。”江初瑜站起来开始走动。
程熠听见混乱的高跟鞋声音。
“回去干什么，大家都走光了，你家在哪，我送你。”林宇斌温笑，想伸手去扶她。
“我弟弟还在包间呢，我和他住一起，我得跟他一起回去。”江初瑜往走廊走。
林宇斌步步紧逼。
“你弟弟都已经趴着了，我让人先送回去了。”
“他也太差劲了，以后这种局，我指定不带他。”江初瑜一边说一边躲避林宇斌的手，她一眼看见正往包间走的程熠，将人叫住。
“哎，这不程总吗？”
“谁？”林宇斌皱眉。
“程总啊。”江初瑜上前几步，一把抓住程熠，挽住他的胳膊。
“程……程总，你也在这吃饭。”林宇斌收敛了脸上的欲望，又恢复了在外人面前一贯的儒雅模样。
程熠“嗯”了一声，居高临下看着面前的中年男人。
“有事？”
“没事儿，我和她一起的，准备送她回去了。”林宇斌不动声色道。
江初瑜的手指不安的抓着程熠的胳膊，求救的意味很明显。
程熠扫了她一眼，随后看向林宇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