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九点,陈北才回到家里,今儿一天都在厂里忙着,厂子刚收购过来,千头万绪,需要他操心、负责的问题,一件件,一桩桩,太多,太多了。
到了家,院子里静悄悄的,他爹妈、姐住的房间都漆黑一片,想来应该是睡了,便过去到了自己房间,也没锁,推门进入,准备开灯。
“啪!”
屋里一片亮堂,边上一道女人声突兀响起,
“这么晚才回来,干嘛去了?”
“哎呦!”
陈北吓一哆嗦,只见自个亲姐坐一边椅子上,目光炯炯的看着他。
“呼……”
陈北吐口气,一手抚胸口,脸都有些白,
“姐,你这大晚上跑我房间来干啥?吓死个人!”
陈雪哼一声,
“还是男的呢,这么点胆,我找你有事,一直等着,到这会了才回来。”
陈北无语,
“那你开个灯啊,一人这么坐着,黑布隆冬的,不怕啊?”
“在自家有啥好怕的?”陈雪道:“省电!”
陈北翻个眼,过去一边坐下,打着哈欠道:
“啥事啊?你说,我都累死了!”
“你这一天天也不着家,到底干嘛……”
“姐!”
陈北打断,“你说正事,我真挺困的。”不然又要唠叨。
陈雪这才道:“你能不能帮帮秦武?”
“啊?”陈北愣下,道:“你对象咋了?”
陈雪叹气道:
“他在单位里犯了错误,蛮严重的,搞不好都要被开除公职。”
“啥错误啊?”
陈雪道:
“具体的我也不太清楚,反正就说是年底的税务统计数据出了纰漏,造成了不小的经济损失,上面领导问责下来,肯定要有人承担的,完了这份报表是秦武他经手的,所以……”
陈北听个大概,道:
“那也不至于把人开除啊?报表有问题,这秦武也只是其中一道,一个流程下来,肯定有不少人经手的,为啥偏偏就罚他?”
“这我也不太清楚!”
陈雪道:
“不过我之前听秦武说起过,他爸跟上面一副局有些不对付,而这次负责这事儿的就是这位。”
陈北点头,听出了点意思,道:
“姐,那这事我也帮不上什么忙,我哪认识税务局的领导,你找我没用啊!”
“你不是认识那位刘副市!”
陈雪道:
“你跟他说声,让他给秦武一个机会,人难免会犯错误的,改过就好嘛,干嘛要把人开除,这不是不给人活路嘛。”
陈北揉了揉脑瓜,道:
“姐,人刘副市也不是咱亲爹,不能什么鸡毛蒜皮的事去找他,熟归熟,但事儿不是这么办的。
而且现在人可不是副市了,升了,咱南阳的一把,忙着呢,能管这些事?”
陈雪一听,心凉了半截,最后一丝希望也落空了,脸都白了几分,道:
“那可怎么办啊?”眼眶里有泪珠打转,都要哭出来了。
陈北见状,不由道:
“姐,你跟我说句实话,你俩是不是把事儿都办了?”
陈雪打人一下,没好气,
“胡说什么,你把你姐当成什么人了?没有的事,秦武他平日里对我很好的,难道我不该关心嘛?”
陈北讪讪一笑,“我不是那意思!”
他这有些头疼,亲姐的事不能不管,想了下道:
“今儿你来找我,是他意思?”
“没有!”陈雪摇头,“他都不知道你跟上面那位刘市的关系,是我自己问你的。”
陈北点头,
“姐,那这样好了,现在具体怎么个情况,我们都不太了解,明儿我和你一块过去,找找秦武,具体再了解一下,完了再做计较,好吧?”
陈雪点头,“那也只能这样了,明儿咱早点去。”
“行行!”陈北点头,起身道:“姐,那你回屋休息吧,不早了。”
一夜无话!
第二天一早,天刚蒙蒙亮,他姐就在外头敲门了,
“小北,快起来,小北……”
陈北睡的迷糊,眯眼看了看墙上的挂钟,才六点多,外头都还黑天呢,
外头“砰砰砰”敲的响,这觉没法睡了,嗓子有些沙哑回着,
“姐,别敲了,起来了,起来了!”
外头这才歇了!
“快点的。”
“嗯,知道了!”
这边睡眼惺忪下了床,穿好衣物出了门,他姐把早饭都给做好了,自个爹妈都还没起,两人围坐餐桌吃着早饭,
陈北道:
“姐,你这还真是有了对象,忘了你亲弟了啊,咱这个点去,人估计还在睡觉,我知道你着急,但事儿得一步步解决,你这着急忙慌的去也没用啊。”
陈雪喝口粥,道:
“昨儿忘跟你说了,秦武今儿上班要陪领导去一个服装厂走访调研,叫北月卡……卡什么来着?很拗口,也不知这老板怎么想的,取这么个名,
没时间,咱早点过去,把事儿问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