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节没了灵力,一个小小的天兵他都对付不了,只能任由他们摆布,而他布下的冰环,在他没了灵力之后也慢慢的消退了。
淮町在冰环里已经猜到些什么了,其实她心里还是感谢雪神的,只要不连累严节,她就没什么遗憾了。
淮町看着严节的背影,欣慰的笑了笑。
雪神看着不住挣扎的严节被天兵带着往天界而去。
他回头,将视线集中在了淮町的身上,他慢慢的朝淮町走了过去,在走到她面前的那一刻,他朝着淮町重重的击了一掌。
淮町只觉得心口一股不属于自己的灵力汹涌的流出,那种感觉不疼,但让她很难受。
雪神有些意味深长的看了淮町一眼,没再说话,而是看向骋怀说道:“此罪当诛,剩下的就交给你了。”
“是。”骋怀说道。
事情到此,终于有了了断,淮町深深的呼了一口气,她抬头,正好看到了并肩而走的雪神和云神。
只是云神不住的回头,眼中满是淮町不明了的意味,那眼神中,好像满怀期待。
淮町看着渐渐消失的身影,转回视线,重新看着再次逼近的骋怀,没有做任何的抵抗,她抬头看向了天上的云,心满意足的闭上了眼睛。
淮町以为被源源不断的灵火打在身上必然是疼的,可她丝毫没感觉到疼,好像被什么人挡住了,只是灵火扑面而来的黑色烟气让她始终无法睁开眼睛,也无法让她呼吸,她就那样闭着眼,等待着死亡的来临。
不知过了多久,淮町的五官都失去了意识,什么都感觉不到,她缓缓的倒在了地上,她以为她会就这样孤独的死在这片土地上。
可上天好像忽然怜悯起了她,她的四周被双无身上的香气所充盈,这股味道很浓重,重到她感觉这次不是梦,也不是幻想。
是双无来了,淮町笃定。
濒死之时,淮町拼命的睁开眼睛,她想要再看双无一眼。眼睛缓缓的睁开,四周依旧是空荡荡的,只有骋怀一脸满意的笑着。
淮町再也撑不住了,她缓缓的闭上了眼睛,周身发生的一切,她再也听不分明。
三日后,玄墟顶。
严节在雪神的严加看管下终于逃了出来,他看着一片狼藉的玄墟顶,重重的跪了下去。
他一挥手,手中出现了一颗硕大的泪珠,此刻在太阳的光亮下正闪着光,严节将它紧紧的攥在手中。
这是淮町真身下最后的一片分身了,这是雪神给他的,原来雪神和云神是来救淮町的。
有了它,千百年后淮町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许久,他缓缓起身,将整个玄墟顶重新盖住。
又过了许多年,严节的灵力渐渐耗尽,他满是忧心的陈书给淮竹,希望能有人在此看守,最终,梵吉被派往此地,而严节,不知所踪。
雪朗殿内,镜子中的影子一点点的消退,大殿上的众人皆屏气凝神,尤其是魏九执与淮町。
镜子上的画面隐退,但魏九执的脑海里,不断的闪现着过往的重重,那些记忆里,有他第一次被人听到声音的欣喜,有第一次被人惦记着的满足,也有着一些镜子中不曾闪现过的画面……
天界的一幕幕,他一丝不差的全部都想起来了。
魏九执从来没想过云神竟然真的是他的生母,他更没想到的是,他早在千年前,就已经认识了淮町。
他缓缓抬头看向淮町,正好对上了淮町看过来的目光。
魏九执微微一怔,是了,就是这种感觉。此刻淮町的眼里,充满了难以置信、期待、欣喜。
魏九执正要说什么,还没反应过来,只觉一股热气,淮町扑过来一把抱住了他,她并没有说话,可她手上的力道以及强有力跳动的心脏,已经告诉了他一切。
淮町此刻是真的很开心,否则她这样一个骨子里内敛的人是不会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去抱他的。
魏九执轻轻一笑,他伸手,紧紧的将淮町抱在了怀里。
“我说你们,一定要这样吗?”严节在一旁笑道。
听了这话,淮町才慢慢的松开了魏九执,有些难为情的看向了众人。
雪神看了看严节,又看向淮町,严肃的说道:“我们先出去吧。”
“嗯。”淮町与严节齐齐点头。
三人走后,魏九执也反应了过来,他走到云神面前,朝着云神稳稳的一拜,说道:“母亲。”
云神的眼中,已经蓄满了泪,她伸出手,欣慰的摸了摸魏九执的头发,声音有些颤抖地说道:“快起来。”
云神慢慢的将魏九执扶了起来,她细细的看着魏九执,心疼的说道:“这些年,我儿辛苦了。”
魏九执摇摇头,笑道:“儿子这些年很幸福。”
是啊,这些年在望舒崖,他虽然无所成就,可他也是幸运的,有一帮一心想着他的族人,如今,还有了淮町。
云神欣慰的看着他。魏九执看着云神,犹豫再三还是问出了一直想问的问题,他缓缓开口:“母亲可知道,望舒崖的邪物,为何会突然出来作祟?”
方才镜子中所现,压制望舒崖神魔的内丹进了云神的体内,最后又辗转从则世的体内到了自己的身体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