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九衾朝着四周望了一眼,她有些谨慎的说道:“休要乱说,再怎么也是在别人的地界。”
九衾思来想去,还是觉得有些不妥,没正式去拜访雪神已经是失了礼仪,如今倒是给别人遮掩起来了。
千棋听这么一说,撇撇嘴,没再答话,乖乖的在床榻上躺了下去,他挥手道:“这屋子一看就是师哥睡的,这几天可累死我了,我先睡了。”
魏九衾摇摇头,没再说话,轻轻关上门退了出去。
寒风呼啸着,满地的雪卷着风一起吹来,九衾似是丝毫没感觉到冷,她微微侧首看着初升的太阳,慢慢的闭上了眼睛。
清晨的微光打在她的脸上,她觉得几日以来的担心和忧虑都在这一刻得到了些许的缓解。
“九衾姐姐,怎么不进来?”祗砚伸着脖子在窗户边喊道。
听到来声,九衾慢慢的睁开眼睛,她莞尔一笑,朝屋内走去。
“之前总听公主说雪朗山,我还以为是仙境,没想到这里这么冷。”祗砚将柴火向炉内放了几根,火花顿时向四周飞溅起来,噼里啪啦没几声,新柴便随着旧柴沉了炉底。
刚才没觉得冷,进屋后,反而感受到了差异,九衾走到炉火边,慢慢坐下,仰头看着祗砚问道:“淮町姑娘之前就来过这里?”
祗砚点点头,她思索了半天,应声答道:“对啊,听说严节大人把她从扶光城带走之后就来了这,不过公主飞升后,就走了。”
“扶光城怎么叫做扶光蜮了?”九衾又问。
祗砚歪头想了想,脸上有些不平道:“扶光城虽是扶光族被贬后的安家之所,可也属羲和女神一脉,虽为妖身可也算和仙家沾亲。可自从公主屠神后,他们妖身的身份就越传越远,世人觉得扶光城就如鬼蜮一般,久而久之都这样叫了,后来淮竹主上直接就改名为扶光蜮了。”
“你也觉得淮町姑娘屠神了?”九衾目光微沉,思索道。
“我自然是不信的,可事到如今,也没人再追究这些了。”祗砚淡淡的说着。
当年之时,她不在现场,并不是很清楚,再加上她的记忆不是很完整,即使亲历的事,也有很多不记得了。
冷风透着窗缝猛烈的吹了进来,炉内的火又熊熊燃烧起来,九衾看着炉火,有些犹豫的问道:“淮町姑娘和严节大人,他们,他们是什么关系?”
祗砚已经撩开被子准备睡觉,听九衾这么一说,她立马凑到九衾面前,双眸扑闪,笑道:“这你可问对人了,严节大人喜欢我们公主。”
九衾在问之前,心中已经有了一些猜测,也做好了十足的准备,可听祗砚这么一说,她还是有些一怔。
祗砚丝毫没有注意到九衾脸上不自然的表情,她在九衾旁边坐下,思忖片刻,又道:“本来我觉得公主和严节大人必定能成就一段佳话,可现在看来,公主已经另觅他人。”
连说了两句,都没有听到答复,祗砚侧首看向九衾,只见九衾正望着炉火出神,祗砚轻轻的拍了拍九衾的肩膀,问道:“怎么了?”
被这么一拍,九衾回过神来,她歪头道:“你说什么?”
祗砚觉得九衾有些奇怪,可也没多想,她继续道:“你不觉得,公主和魏九执之间有些不对劲?”
“什么不对劲?”魏九衾有些不解。
在祗砚心中,魏九衾向来都是聪明的,感觉她什么都会什么都懂,没想到也会被人情所迷惑。
祗砚笑了笑,她慢慢起身,朝着床榻走去,淡淡道:“日后你就知道了。”
她没有说话,而是钻进了被窝,严严实实的盖上了被子。
魔界。
魏九执带着淮町一路往下跳,行至底端,只觉得疼痛难捱,他看向一旁的淮町,只见她双眼紧闭,额间冒出大把的汗,似是被陷住了。
“淮町。”魏九执摇晃着她的肩膀,试图将她叫醒,可她呆呆的站在地上,丝毫未动。
“阿执。”一道温柔的声音盘旋在上空,紧接着,四周皆传来了这样的声音。
魏九执向后望去,只见诺丁牵着魏清远的手,正笑着看他,在他们的身后,还站着望舒族大大小小的师兄弟。
魏九执心中猛然一颤,他欲往前走,又看了看四周,猛然想起,这是第三道恶,这一切都是假象。
魏九执往后退了一步,他有些不忍的看了看众人,他的手紧紧的攥在一起,一狠心,没再理会周边的人,继续唤着淮町。
“阿执,娘怎么看不到你了,怎么不过来?”诺丁的声音再次响起。
虽然知道这一切都是假象,可再次听到这样的声音,他还是无法做到无动于衷,他缓缓的抬头,再次看向了诺丁和魏清远。
“娘,爹。”魏九执难以置信的叫出口,他的眼眶通红,眼中的泪珠瞬间凝结在一起,猛的落下,他脚下一动,慢慢的朝着众人走了过去。
“阿执,见到你哥哥了吗?”诺丁拉起了九执的手,她的眼中含泪,热切的看着他,希望能从他的口中听到些什么。
兄长?
魏九执朝四周看去,只见魏清远以及众师门弟子全都在这里,唯独没了魏九业。难道他不想见他?
想到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