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没想到有人会这么主动送死的,期格有些诧异,他打量着魏九执,可很快他又冷笑道:“不用管,继续。”
“是。”众人答道,接着便从瓦罐里捞出一些蓝色的液体,倒在了早已铺开的纸张上,一位画像师扮相的婴儿,开始涂画起来,边涂边看着淮町,好似在为她画像。
魏九执没想到啼骸婴居然不吃这套,当下就觉得自己是个榆木脑袋,再怎么说,这也是些婴儿,美人计怎么能行,不过他们目前好像也没想着要人性命。
魏九执侧首看向淮町,只见她依旧面不改色,甚至极为配合的调整角度。
魏九执知实在看不出来她是何意思。
魏九执又看了一眼期格,只见他的面色极为不悦,更多的是不耐烦。
期格的样子实在让魏九执放心不了,他不能将身家性命交付在这里,他闭住眼睛,屏气凝神,心中默念魏清远教给他的咒法,可这绳索韧性非常,每次松动时又会紧紧的缠住。
正当魏九执焦头烂额之时,一旁的淮町终于开口了,只见她望向期格,笑道:“我观察许久了,想必你们在作画吧,实不相瞒,我这双眼最是灵动,要想画出我的神韵,眼上可不能蒙着这纱。”
期格闻言,看了眼淮町,又望向了一旁的画像师,只见那婴儿微微点头,一副谦逊有礼的样子道:“没错。”
闻言,期格朝身后的婴儿道:“给她解开。”
那婴儿大步向前,爬上了一旁的桌子,费了好大劲才勉强和淮町平齐,他揪下遮着淮町双眼的轻纱,忽然大叫起来。
众人急朝他看,这才看见,淮町的眼睛直直的盯着那婴儿,那婴儿正捂着头摔倒在地,痛苦不堪。
期格起身,想要过去拉他,却发现淮町的眼睛望向了自己,瞬时眼中一片黑暗,陷入痛苦中。
接着,在场的每一个人都扶头倒地,有的还掐在了一起。
魏九执见这场面,嘴上一笑,慢慢的闭上了眼睛。
淮町夺人眼泪的威力他是见过的,他可不想被误伤,再一次想起那些痛苦的事。
魏九执紧紧的闭着眼,手上依旧没闲下来,他用上全身全部的力量,许久,只觉身上一松,捆着他的绳索断开了。
他感觉有人走了过来,他睁开眼睛,见淮町已经走到他后边了,正往下拉那些还耷拉在他身上的绳子。
九执以为学会了术法,心中的高兴还未褪去,见是淮町,长叹一口气:得,还是得别人救。
魏九执见她并未遮纱,急忙捂眼,却被淮町拉开,只听她说:“你以为随便看你一眼就行,那也是需要术法的。”
地上的人还在哀嚎着,淮町拉起魏九执便往外跑,没走几步,就听见期格在屋内大喊:“给我追。”
接着便有无数的婴儿冲了出来。
这些婴儿虽小,可跑起来却是快的,有的已经跟在了他们脚底。一时间魏九执不知该如何下脚,生怕不小心将他们踩死。
对于这一点淮町倒是没有犹豫,只见她将腕带甩开,地上顿时结起了冰,那些婴儿没反应过来,一个个都摔得东倒西歪。
就在这时,他们的前方也出现了大批的啼骸婴,那些啼骸婴有些不明所以,愣愣的看向了他们。
“这两个女的要跑,快抓住她们。”身后的啼骸婴大喊着,瞬间,他们被前后夹击着。
电光火石之间,魏九执猛的向右一拐,拉着淮町进了一个极黑的屋子。
屋外纷杂的脚步声不断传来,始终没往他们这间屋子走。
魏九执松了口气,靠着门缓缓坐下,而淮町,正打量着这屋子。
这屋子又大又高,到处都是装有木轮的车,像是一个放杂物的房间。
她沿着墙壁一直走到屋子的里端,见这屋子里有着比这更广阔的天地,这里的结构是一环套一环,那屋里到处都是女子,十七八岁,他们的怀里都抱着婴儿,脸上满是慈祥的笑容。
她抬头,见牌子上写着还世阁。
“难道这就是失踪的女子?”魏九执不知何时跟上了她,正在她的耳边低语。
淮町定睛,想要看的更仔细些,门外突然传来响声。
淮町拉着魏九执急忙躲在离她最近的木轮车旁,这木轮车极大,完全可以遮住他们的身形。
来人是一个看起来七八岁的孩童,起码他在离世时是这么个岁数,只见他站在一个木轮车上,那木轮车滑行起来,慢慢的靠近他们,在接近他们的时候,转向了还世阁。
魏九执和淮町缓慢起身,朝还世阁望去,只见这些女子看到那孩童,都跪了下来,嘴上齐齐的喊着:“恭迎则世恩公。”
则世恩公?什么意思,他的名字?
魏九执正想着,门忽然一开,一阵风吹了进来,下一瞬便感觉胸腔一股凉意,魏九执下意识的‘嗝’了一声,紧接着,又听到了第二声。
这一路上可没少受凉,可怎么偏偏这时候打开嗝了。
魏九执急忙捂住嘴,可打嗝声丝毫没有缓解反而更甚,这声音也吸引到了里面的人,只见被称为则世恩公的人朝这边看来,一步步的滑着木车轮走了过来。
魏九执拉住淮町的手,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