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玄的家就住在庄后的一个小树林里,与其他人家都相隔着一段的距离,并不是他的父母不愿与人往来,而是这片树林的确非常安静。
树林的后面不远处还有一条小溪,溪水很浅,但却非常的清澈,偶尔还在溪水中能看到那么几条小鱼小虾。过了小溪没多远就是一个大土坡,土坡上面长满了高矮不同的各种树木。
林玄背着柴禾回到了树林前,顺着林前唯一的一条小路往里走了十几米就来到了自家院子的门口。
因为左右没有邻居,所以院子的格局很大,院子的周围都用土墙围了起来,一共三排屋舍。
第一排是三间房子,中间是一个类似客堂一样的摆设,其实他家平时很少来客人,一年到头偶尔也就是庄主会派人来通知一些庄里的事情,例如一些婚丧嫁娶,还有一些喜庆的事搞个庆祝什么的,所以屋里的摆设也就相对简洁些,除了一张比较大的桌子外,就是四把围着桌子摆放的长条椅,桌子上还放着四个粗瓷的茶碗。
房间里的陈设虽然简单,但却都擦拭的一尘不染,可见林玄的母亲非常注意小节,也是个很爱干净的女主人。
右边那间房是他父亲放猎具的屋子,里面除了放了一些猎刀和猎叉之外,还在墙上挂了几张晒干的野兽皮,屋子的中央还放了个特大的木桶。
左边的屋子本来是空的,里面只放了一张小床,是林玄的父亲有时去集上卖猎物和皮毛回来晚了,如果林玄和他娘已经都分别休息了,为了不打扰他们母子,他父亲就会在这张小床上临时睡一晚。
后来林玄逐渐长大了,知道从郭家庄去镇里赶集来回要走很远的路,就和母亲说让父亲每次赶集尽量要早去早回,省得晚上走夜路不安全。
虽然他知道父亲有一身的武功,又常年以打猎为生,等闲人四、五个也近不了身,但还是回来晚了总归让人担心。
所以当林玄的母亲将儿子的意思跟丈夫一说,林玄的父亲只说了一句“儿子长大了。”就心满意足的回屋倒了一碗酒一饮而尽,脸上挂满了宽慰的笑容。
从此后他每次去赶集还真都是早去早回,没再赶过夜路,让林玄娘俩也放心了不少。
在林玄八岁开始练武那年,他找了个借口从后院搬到了前院这间小屋,说是为了有时候睡不着想起床到院外打几趟拳,但其实大多时候是为了偷偷跑出去玩方便。
他喜欢晚上睡不着的时候,偷偷跑到树林后面的土坡的草地上一个人躺在那里看星星,或是在夏天的时候去抓那些会发光的灯笼虫。
两个大人也都知道林玄的一些小心思,但并不戳破,一来是这附近都很安全,人们都相处的很好,也没什么鸡鸣狗盗之徒,二来是因为林玄是个男孩子,还是少拘束他一些,让他野就野吧,只要长大后品行好就行了。
院子的第二排是灶房和饭堂,这是林玄母亲每天要忙碌的地方,他的母亲唐雅做得一手好菜,不管他的父亲打了什么猎物回来,只要收拾干净后到了她的手里,她都能变着花样做出不同的美味来。
所以林玄从小就饭量大,吃得特别多,身体也长得比一般孩子高大壮实。
院子里第三排是一大一小两个房间,是夏清的父母的起居和他也单独住过两年的一间小屋。
“娘,我回来了。”林玄一边儿往里走着,将柴禾放到灶房外面的墙根下,一边儿冲着后面大声喊着。
唐雅每天有午睡的习惯,此时节刚刚春末,虽还未立夏,但天气也有些燥热了,此时她正躺在被窝里刚刚睡醒,房间里有点热,被窝里更热,她躺在那张显得有点儿过大的床上。
床是她丈夫亲手做的,结实耐用。
此时的唐雅躺在被窝里,浑身微微发烫,听到儿子回来了在外面喊自己,连忙朝屋外喊道:“玄儿,你先自己倒碗水喝,再洗把脸,去灶房看看火,娘一会儿就来。”
她来到了灶房,看见林玄正在往炉膛里添柴,不禁笑骂道:“小坏蛋,一回来就大呼小叫的,连个觉也不让娘好好睡。”
“娘,人家不小了。”很不愿意地的说道。“好,好,你不小了,来帮娘干活吧。”唐雅看着儿子溺爱地笑说道。
林玄的父亲林莽是在傍晚的时候回到家的。
他的肩上扛了个已经断了气的白蹄火鹿,一只手还拎了两只死的三眼雪兔,另一只手拿着个不太长的钢叉,后腰上插着一把直直的短刀。
林莽今年三十五岁,整个人看起来雄壮威武,长相粗豪,高大的身架,只是眼袋处微微地发青显示出有些纵欲过度。
林莽的身材跟他爹很像,所不同的就是林玄眉眼要清秀很多,这可能像他娘多一些。
“玄儿,去打盆水来,再将爹的工具拿来,爹把它们收拾一下,咱们明天吃鹿肉。”林莽一进到院子里就对林玄说道。
“好嘞。”林玄答应了一声扭脸儿跑着去准备了。
晚饭一家三口吃的其乐融融,突然间林玄轻轻的开口说道:“爹,娘,我有件事想跟你们商量一下。”
“玄儿,有什么事吞吞吐吐的,快点儿说吧。”林玄一愣,知子莫若父,知道林玄虽然才十岁,但性格老成,如果用这种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