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昭慌乱地把她的衣服整理好,将人平放在床榻上。
此时的方青宁双目呆滞,面色苍白,刚刚被他吻过的唇,以肉眼可看的速度,以红色转成了白色。
这样的情形,刘昭从来没见过。
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所以心里更为慌张。
他的手紧紧抓住方青宁的,好像一松开她就会像沙子流走一样。
太医很快就来了,近前看到刘昭的脸色,先吓了一跳,连话也不敢说。
庆元只能小声在旁边提醒:“陛下,太医来了,要先给方姑娘诊脉吗?”
刘昭往后看了一眼,这才起身,把方青宁的手露了出来。
可来的几位太医全部看过后,竟无一人说得出来方青宁是怎么了。
“陛下,方姑娘的脉象并无异常啊!”
刘昭的眼睛看着方青宁,问:“可她为什么会这样?”
太医也说不出来。
但本着医者本能,还有怕脑袋落地的心,还是问道:“陛下,方姑娘没发生此事之前在做什么?”
“……”
这事还真把刘昭问住了。
那会儿两人都有些忘情,他甚至把方青宁的衣服都褪了下来。
但正当他更进一步时,就发现她不对劲了。
刚才还在回应自己的动作,突然没
有了,两只搂着自己脖颈的手也放了下去。
待刘昭睁开眼,就看到方青宁的眼睛微眯着,面色已经十分难看。
他跟她说话,唤她的名字,可似乎一点也听不见。
不过片刻,她的眼睛睁大一些。
刘昭还以为她没事,但他很快就发现,睁大眼睛后的方青宁,好像根本看不到他一样。
她的眼神茫然地看着空中某个地方,没有焦点,任着刘昭怎么唤她也不应一声……
刘昭缓缓闭上眼。
他不该太过激动的,这事都怪自己。
但太医的话,他还是回了:“那时我们二人在一处。”
太医天天在内宫行走,也不是毫无眼色的,看到陛下的脸色,再听他说出这样的话,已经大概猜到是怎么回事了。
“陛下,方姑娘兴许无事,只是吓着了,或者累着了而已。”
“吓着?累着?”刘昭莫名地看着他。
太医被看的有点站不住。
他也不能直接把心里话说出来:陛下你太生猛了,而这小姑娘看上去年龄也不大,可能还是第一次,所以就被你吓成这样了。
他们说不出个所以然来,也不断断定,方青宁这个样子就是没危险。
只能把宫里的太医正也请过来。
这中间
方青宁已经把眼睛合上了,太医正带着众位太医,又仔细给她把了一次脉,仍没发现什么异常。
只能宽慰刘昭:“陛下,方姑娘的脉象确实正常……”
“脉象?你们除了脉象,能不能从别的方面看看她怎么了?人昏了过去,这么久了一直没有醒过来,你们却说是正常的。陆医正,你的太医首领到底是怎么当的?”
陆医正膝盖一软,人已经跪了下去:“陛下恕罪,老臣无能。”
方青宁不醒,刘昭心里着急又慌乱。
看这些太医就更不顺眼了。
平时宫里俸禄拿着,赏赐领着,可关键时候,他们就是一句“脉象正常”,两句“脉象正常”,除此之外再说不出别的。
就算平时刘昭的脾气算好,可这个时候也好不起来。
“最好是她没事,要是有事而你们又没诊出不来,以后就不要再当差了。”
太医们悄悄抹了一把冷汗。
在庆元的眼神示意下,赶紧悄悄地退了出去。
不当差对他们来说已属幸运,要真那位姑娘出了事,他们小命不保,都不意外。
整个皇宫,或者说整个天梁国的人,都知道陛下自登基以来,对所有女子都不亲近。
这位方姑娘是第一位
,也是唯一一位。
说她是陛下的心头肉都不为过,陛下又怎么能看着她出事?
想到这里,陆医正往回走的脚都顿住了。
他在原处犹豫了片刻,又折身回到方青宁住的院子里。
进去打扰刘昭他是不敢的,只悄悄叫了个小太监,把庆元叫了出来,细细问他这两天陛下与方姑娘的一切。
庆元还算仔细,把两人在园子里发生的事,都细细说了一遍。
还纠正陆医正:“陆大人,陛下并未与方姑娘做什么,两人只是坐着说话,可能……可能有些较亲密的动作,但并未……”
他的话头止住,看着陆医正道:“所以你说方姑娘是累着,或者吓着,应该是不可能的。”
陆医正也是一阵头疼。
他从医几十年了,还从未见过这样的病症。
什么也没做,什么都正常,可人就是晕了过去了,且一点要醒的迹象都没有了,这也太邪乎了吧。
陆医正回去想了又想,还查了好些医书,可连一点线索也没有。
他还算一个负责的人,如这种怪病,哪怕他不是太医,这事关乎性命,他也想知道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