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在北疆的裴将军裴鸿,是皇商裴氏的公子,也是京城大都统裴恩泽唯一的儿子。
他名裴鸿,字雁之。
方青宁以前就知道他是裴家公子,却没把他跟刘昭联系到一起。
就算最后看到他在北疆是个将军,也没把两人往一起扯,毕竟那时她还不确定,她所认识的明卿,就是当今陛下刘昭。
这些过去的过去,本也无需过多解释。
如果她现在能想起那些事情,稍一联想,就能弄明白其中关键。
可问题就是,她现在什么也想不起来。
刘昭只得把裴鸿的事也说给她听。
“你之前是见过他,在东陇县,你与裴氏合作,跟你签约的裴家少东家就是他。”
方青宁问:“那他为什么会在北疆,我又为什么会见到他?”
刘昭接着往下面解释:“他是我天梁国镇北疆的将军,你弟弟方良也在他的手下。
你那个时候去那里,是已经知道了你弟弟的下落,以为我也在那里,所以才去的。”
方青宁又问:“那你知不知道他的身份。”
刘昭有些莫名:“我当然知道,他是我手下的大将,我怎么会不知?”
方青宁:“那当时的我知道吗?”
刘昭:“……”
他已经知道
掉坑里了。
果然,方青宁一看他不回,眉毛都要倒竖起来了。
她将筷子一把拍在桌了上,声音都提高一度:“刘昭,你还敢说自己没有心机?
你就算不承认自己的身份,可这些人跟你明明有关系,你却都是瞒着我的。
是不是那时我与裴家签约的事,也是裴家听你的话,才跟我签的?”
刘昭:“……”
是事实,但他以为此时这些事已经不重要了。
可方青宁还不能把过去,和现在很好地联系到一起,那些复杂的过去,他为何要藏身到方家村,以及后来的战斗,都不是一两句话能说清楚的。
她只是从情感方面出发,断定了刘昭就是处心积虑,两人只所以有感情,方青宁只所以有那么多的表白行为,都是这家伙早前就耍下的心眼。
刘昭此时也拿她没办法。
“我承认,当时是我太喜欢你,又怕我走了以后,你再去找别人,所以才会做出这些事。”
方青宁的声音又提高一些:“看看看,之前说你还不承认……”
“没有不承认,你一开始提这事,我就跟你说,从见你第一面起,我就喜欢上你了。”
他伸手把方青宁往自己身旁拉了拉:“以后你要怎么算帐
都可以,我们现在能不能先不提这些,想想你去北疆的路上,到底发生了些什么吗?”
这一说,还真把方青宁的怒气平了一些。
从她现在的情况来看,要想起过去好像也不是什么难事,时间的早晚而已。
只要能想起过去,那自己遇到了什么,又发生了什么,不是都很清楚了吗?
这么想着,她便对刘昭道:“我肯定能想起过去的,你也不用着急,我现在想知道的是,这些东西与你现在有什么关系?”
方青宁现在还是一个小女儿家的心态,心理基本停留在赚银子,还有找个不错的男人上。
而刘昭,他是一国之君,要考虑的事情可多了。
如果“电视”这东西,真如方青宁所说,上面会讲很多东西,又有许多道理,那这东西无论在哪儿,他也要想办法弄过来。
这样就可以教天梁国的学子,知道更多的东西,也会开拓他们的眼界。
他把这个想法跟方青宁说了,对方却只是摇摇头:“那东西,你就算是找到了,在这儿也用不了的。”
刘昭不解。
她道:“那东西只所以叫电视,就是要用电的。电你知道是什么吗?就像是天上下雨打雷的那个闪电,那东西可以
让灯亮起来,可以让电视上出现彩色的画面,也可以让车子跑起,还可以带动许多的机器。”
她说的所有,刘昭皆是闻所未闻。
越是没见过,他就越想知道,且这些东西只是听着就是对老百姓有利的,怎么能让他不想要呢?
可是方青宁却一点也想不起来,这东西是哪儿来的。
两人又说了一会儿,确定她真的毫无印象,刘昭只能暂时搁下。
他不能因为自己想尽快知道这些,就把方青宁逼的再去北疆走一趟。
再说了,就算她再走一趟,也未必能遇得见,毕竟她也不记得自己走过的路。
但是刘昭并未真正放弃寻找。
他连酒楼都没出,就让丁甲给还在北疆的裴鸿传信,让他派人一路打听,当时方青宁从京城去北疆的踪迹。
这边,两人终于吃过了饭。
从酒楼里出来时,天色都暗了下来。
方青宁看了看酒楼门前亮起的灯笼,萤萤之光,昏黄且模糊,稍远一点的东西都看不清,不免又想念她印象里,那些灯火通明的城市。
马车已经在酒楼门口等着,刘昭扶着她坐下去,自己也随后上去,坐在她身边道:“时间不早了,送你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