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青宁当天晚上,就把面馆的许多事宜都想到了。
此时,刘昭与她坐在院子里,手里拿着一把蒲扇,一边给她扇风,一边看着她一样样盘算要做的事。
最后还严肃地警告他:“你不准捣鬼。”
刘昭:“……咱能不开面馆吗?”
方青宁摇头:“不开面馆,我吃什么?”
“我养着你。”
方青宁往他身边靠了一点。
刘昭一愣,还以为她听到自己的话感动了,要表示点什么。
结果那丫头说:“我知道你有权有钱,可能也没骗我,真是当朝皇帝,可是我为什么要让你养着?”
刘昭再次无语。
皇上要养一个女子,自然是因为喜爱她,这还要明说吗?
然而方青宁已经直起身子,抬头看着夏夜繁星道:“我想用自己的努力把日子过好呢,不想依靠谁?”
然后再次转头,警告他:“你不准捣乱哦。”
刘昭:“……”
原本让她从风雅阁出来,就是不想她在外面抛头露面,引人注意。
现在好了,她是不在风雅阁了,却想自己去做面馆。
他是不想丫头不高兴的,他也相信,她如果想起过去,说不定就会随了他的心意行事。
毕竟过去她都是迁就自己的。
可正是这样,刘昭才觉得她受了委
屈。
风雅阁的事,他已经做的很过了,让她很是不高兴。
后面,他就不想她再受丝毫委屈,不过是来自自己的,还是别人的。
那真由着她去开面馆吗?
一个小小面馆,进去的人更混杂,不安全的因素也就更多。
这么一想,他又想改了主意,问她:“你真的很想出去做事?”
方青宁点头:“当然,我喜欢做饭,喜欢做好吃的,喜欢看别人吃到我做饭时的满足。”
刘昭:“……那这样吧,你去裴家的酒楼,就是上次我们去的那家。”
刘昭觉得,他已经在让步了。
去裴家的酒楼,一来没人敢在那儿欺负她,二来,有个什么事,他也能第一时间知道。
还有裴恩泽在,就算有人想打探她的消息,也不敢轻举妄动。
然而方青宁歪着头,很认真想过之后,道:“要是之前,我会很想去的,可现在我不想了。”
刘昭:“……为什么?那儿的酒楼虽不是京城里最好的,但也绝对比之前的风雅阁大,你在那儿可以一展伸手的。”
方青宁摇头:“没本钱的时候,我想给别人做事,先赚点钱养活自己,现在我只想做自己的铺子,这是理想。”
她还问刘昭:“你信吗?我如果好好做的话,将来也
会开像裴家那么大的酒楼。”
他信的。
她聪慧机灵,厨艺冠绝,想在京城里做出名声,是很容易的事。
再说了,还有他在后面撑腰,别说是开个像裴家那样的酒楼,就算是开全天下最大的酒楼,他们也开的起。
问题是,刘昭现在并不想她做这些,他想把她保护起来。
他想时时刻刻看到她,听到她说话,想把她带到身边。
除他之外,不要见别人才好。
两人聊了半夜,直到方青宁赶他回去,刘昭还在纠结。
然而方青宁态度坚决,丝毫不畏皇权,多次严重警告他,如果他从中捣鬼,让她在京城的面馆开不下去,她没准会离开京城,去外面开面馆去。
算了,既然她想做,就随她好了。
所以第二天,当方青宁出去找铺面,想盘下来做面馆时。
她很顺利就找到了一家。
地方离裴家的酒楼不远,两间铺子,里面装潢之类做的也很好。
她要开面馆的话,几乎不要再费神装修,只要摆几张桌子,就能开张。
虽然铺面周围不算热闹,但酒香不怕巷子深,等她的生意做起来了,人自然就会多。
最主要是,这里租金很便宜,正好是方青宁负担的起的。
双方一谈好,很快就签了合约。
方青
宁当天回去,就把此事跟毛伯毛大娘说了:“我在外面找了间铺面,以后我们自己做面馆。”
毛大娘马上自告奋勇:“别的事我也做不了,但洗碗择菜的事都交给我。”
方青宁笑了起来:“不用,您年龄大了,在家养养身子就行,面馆开了,我会请人的。”
毛大娘摇头:“这半年多,我们都在家里闲着,都要闲出毛病来了,现在有事做,我高兴着呢。”
毛伯的忧虑却多一些。
最主要的是担心刘昭。
这个人虽然没有明说身份,但是话里话外,都暗示了他是京城里有些权势的人。
这样一个人,对丫头又有一些别样情感,按照他们过去听说的,大户人家里,谁家会让内眷出去抛头露面?
所以,这丫头的面馆能开起来吗?
他的忧虑写在脸上,方青宁和毛大娘都看出来了,就问起他来。
是毛大娘开的口:“老头子,你怎么回事?青宁要开面馆,你不高兴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