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方青宁又去了萃华楼,跟宁进才说起生意上的事。
去京城还有一段时间,她既然回来了,自然要把这边安顿一下。
宁进才在她面前也不隐瞒,如实说:“生意是还可以,要是只有一家小铺子,像过去的面馆一样,倒能支撑下去。
现在摊这么大一个地方,人请的也多,生意却还跟过去差不多。
所以也就赚不到什么钱了。”
方青宁想了想,才问他:“那才叔是想还开过去那样的小铺子,还是把这里做好一点?”
宁进才有些犹豫。
按他以前的想法,当然是小铺子的好,他有小铺子的管理经验,经营起来也算得心应手。
可现在情况不一样了。
他儿子宁亮不小了,也到了该娶亲的时候,经营着一家大酒楼,和只管理一间小铺子,说出去的排面都不一样。
虽说方妮在这方面没有要求,可他们还是想尽量做的好一些。
“萃华楼是你当归盘下来的,叔当然是想把这里做好,可叔也实在没你这样的能力……”
方青宁已经懂他的意思了,笑道:“才叔别急,我既然回来了,肯定要帮你想个办法。”
默了一下才又道:“宁亮也不小了,以后生意上的事,你可以
叫他跟着学学,自己帮他把把关就行,毕竟年经人的脑子和眼光,也是很独到的。”
宁进才对自家儿子很是嫌弃:“叫他学还不如叫方妮学,方妮学什么都比他快,比他用心。”
说起这个,难免谈到两人的婚事。
宁进才道:“方妮也没家人,这事我们也不知找谁去商量,跟她说过两次,她也不吭声,问的多了,就低头落泪,这事……”
方青宁就没说什么了。
就算大家都觉得合适,方妮不同意,这事也办不成。
她是从现代过来的,还是讲究婚姻自由,而且方妮经历的太多,别人走进她心里也太难。
她只能安慰宁进才:“我有空跟她说说吧,问问她是怎么想的。”
宁进才一脸喜色:“那麻烦青宁了。”
此后几天,方青宁一直在宁进才的铺子里。
帮他调整菜谱,教做新菜等。
方妮在这方面,果然比宁亮要好很多,最主要的原因是,她的心思全部在做菜和生意上,而宁亮的心思全在她身上。
关注点不一样,收获当然也就不一样。
几天下来,方妮学会了好几个新菜,还试着跟方青宁做起了烧烤。
而宁亮除了贡献出几句惊叹,吃到她做的东西时,一脸幸福
,别的再没什么了。
这天傍晚,夕阳已经落下,把天边大片的云染成彩色,红了半边天。
再晚一些,起了点小风,微微带着凉意,正好吹散了白天的热气。
中秋过后,这个温度正正好,不热也不冷,是很适合出去散步 。
方青宁拉了方妮道:“我回来好几天,还没去夜市上逛过,今晚我们去逛逛吧。”
旁边的宁亮看到了,立马探过头来:“我也去。”
方青宁瞪他一眼:“你掺什么乱,我们是两个女孩子去逛,买的东西也都是女孩子用的,你跟着不合适。”
宁亮的嘴顿时撇成了弯弓:“我平时也给方妮买女孩子用的东西……”
他话没说完,方妮的脸就红了,且转身先一步出门。
方青宁转头又看了宁亮一眼,这才追着她的脚步出去。
东陇县的夜市,是很有特色的,横竖相交的两条街,从街头一直延伸到街尾,不管是从哪边过来,都能逛个够。
而这个时节,也是逛夜市的好时候,天气不冷,黑的又没那么快。
她们两人从北边入夜市,入眼便是路边卖各式各样小吃的摊当,街边的铺面里也开着门,里头陈列着各种物件。
方青宁本意是想跟方妮聊聊,但是
他们没走多久,就看到了那家卖竹笛的铺子。
她的话也顿在口边,脚不由自主地拐进那间铺子。
她给明卿两只竹笛,一支是他抢的,一支是她特意送他的。
当时还让老板在竹笛上刻了小字,隐含着自己的祝福。
现在她有些后悔了。
她应该把自己的名字刻上去,让他永远记得自己。
然而,他真会永远记得自己吗?
也或者他在行军打仗的过程中,就会把竹笛弄丢,那刻上谁的名字又有什么意义呢?
这么一想,不免又难过起来。
铺子里的老板看到人来,已经迎了出来:“两位姑娘,看看有什么想要的,我们这边的竹笛,声音清脆好听,耐用不褪色,无论是自己喜欢,还是送给意中人,都是佳品。”
方青宁:“……”
一年多没见,竹笛的质量怎样不知道,这老板的口才和想像力倒是越发好了。
她记得第一次来买的时候,老板还只是简单说起哪些竹笛好,哪些差一点。
一年后再见,竟然会说出送“意中人”这种话。
方青宁倒还好,听了只是有些尴尬。
方妮则直接把头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