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鸿的帐中。
刘昭一脸冷霜的吹完一段笛子,然后眼神如刀地看着裴鸿:“你最好说些有用的,不然会死的很难看。”
裴鸿早在他笛音落的时候,已经躲的远远的。
可他那个眼神是怎么回事?也太寒了点吧,既是隔着这么远,裴鸿仍被他盯的打了个冷颤。
也不太敢一直挑战他的耐性,所以最后还是说道:“我听说她去了东陇县,还把原先裴记的铺子盘了下来。”
刘昭的眼神顿了顿,随即垂下眼睑。
裴鸿往他那边靠了一点,瞅着他的脸色问:“怎么着,这么近了,想去看看她吗?”
刘昭没吭声,连眼皮都没抬,只是嘴唇抿的更紧,好像在极力忍着什么。
半晌,他站起来,向外走去。
此事过后,他没有再提方青宁的事,继续跟朝廷的人周旋。
裴鸿也没再提。
他每天忙的要死,跟在刘昭左右,被他支使的团团转,有时候连睡觉的时间都没有,也就不关心别的事情了。
又月余。
已到中秋时节,田间秋粮已至金黄,正是草肥马壮的时节,而刘昭与朝廷的战场,也已经转到了京城的外围。
刘珏被刘昭溜了一年之久,把他的兵力刷掉大半,剩下的已经
不敢在外面继续与他们对抗,全部被调回京城,守着自己的宝座。
刘珏所有兵力调往京城后,还是不容小觑的,而且他还卑鄙的在城头上押着老百姓。
刘昭一旦攻城,他就先杀老百姓祭天。
为此,裴鸿他们没少骂刘珏,什么脏话都骂了,却并不能改变现状。
刘昭反而不着急,远远看着京城的城墙道:“早知他会用这一招,也是他最后的一招了。”
裴鸿郁闷:“他用这一招,咱们就拿他没办法了呀,难道要一直在这儿等下去吗?”
“自然不能,把京城周边所有的州县全部收过来,将京城困成一座孤岛,我倒要看看他在这岛上,能呆多久。”
裴鸿:“……”
殿下,还是你更狠。
可天有不从人愿。
刘昭和刘珏的内斗,早就引起天梁国周边国家的觊觎。
现在见他们的兵将,全部屯到京城附近,那些国家就开始出兵,攻打天梁国的边塞。
这种事,刘昭当然不能容许发生。
他跟刘珏斗,那是内斗,是为他刘家的江山,可不能因为内斗,就把领土丢了,那不是失了江山,事与愿违了吗?
刘珏现在是无暇管外面了,就算之前,他遇到这种事,也都是割地
让利,以好处买安宁。
都是刘昭暗暗在教训那些人。
现在刘珏被他困住,他更不能让那些人恣意妄为。
立马调兵,出发往边塞而去。
可他们这边一动,在皇城里面的刘珏,同样得到了消息。
他被刘昭困住已久,心里早憋着一股火,这么好的机会出现,又怎么会错过。
天梁国的边塞外,最强大的势利就是银虎部落。
他们因长年生活在草原,擅长骑射,所以来的快,攻击性也强。
过去经常骚扰天梁国边界,每次刘珏都是拿天梁的粮食,布匹,金银去换得和平。
中间还嫁过两任公主,一个是他的妹妹,一个是他的女儿。
送人送钱,也不过是暂时安抚住对方,并没有解决根本的问题。
所以他们隔三差五还来,且味口越来越大。
这次倒好,让刘昭去面对,还能把他大部分的兵力调走,刚好给自己机会反抗。
刘昭的兵将离开营地,还未到达边塞,跟银虎部落正面接触,刘珏的人马就已经出城。
这一步刘昭早就预防。
他没跟刘珏的人马硬拼,而是适时的退开了禁锢皇城的兵,还了他们一些自由。
大部分兵力被抽走,让他失去跟刘珏硬拼的实力。
真要开战,自己的损失必定会更大,所以刘昭像过去一样,先蛰伏了。
但又跟过去不一样,他虽表面退开,却已经把刘珏周边的助力都剪断。
所以他只要适当给他一点自由,牵制着他短时间内,不会发疯反咬,事情就还有转机。
这等于是给刘珏营造一种假像。
刘昭没兵,怕他了,所以天下还是他的。
而这个逆贼,只要他愿意,是随时可以抓住杀掉的。
刘昭为了给他造这个势,还把他剩下的兵力埋在了暗处,甚至隐藏了自己的行踪。
所以外面很快传出皇帝旨意,说是刘昭兵败,残兵已经被皇上全部歼灭。
更有甚者,传说刘昭本人也死了。
知道内情者当然不会信这话,刘珏与刘昭部的核心成员,都很清楚当下的局势。
但普通老百姓却不知。
大多数人,都是听别人传什么,他们就说什么,而且还会充分用上自己的想像力,添油加醋的说。
京城的风吹草动,吹到民间,已经变的没有丝毫真实性。
方青宁在叶城,听到的就是这样的消息。
刘昭兵败,全部人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