臊子面里,除了菜可以挑各种的,肉也一样可以配几种。
从猪肉,到鸡鸭牛羊肉,甚至鱼肉,做的好吃,都一样让人放不下筷子。
不过一来时间有限,二来一次教的多,很可能一样也学不会。
所以方青宁,只准备了两种,除了萝卜猪肉臊子,另一种是白菜猪肉。
还预备了两款开胃小菜。
就是在等面上的时候,送桌来的小菜,清口开胃的。
只是这些都要等到他们把第一个学会再说。
炒臊子看着简单,四个徒弟看方青宁做时,不慌不忙,游刃有余,跟玩儿似的,就把什么都做好的了。
可到了他们,简直是兵慌马乱。
光是切个萝卜丁,好几个都把手剁出了血。
肉就更别提了,带着油,一摸一滑,想切成方方正正的丁,简直比登天还难。
他们一个个哀声连连,抱怨这样根本做不到。
可那刀和肉,只要一到方青宁的手里,刀立刻成了利刀,肉立刻成了板板正正的肉。
以至于,每个徒弟,都不得不重新看自己的手,怀疑长的是猪脚,明明也很大一只,可根本不管用。
方怀信和方怀明两人是干着急。
每天被方青宁一次一碗底的臊子面吊着,心里的
馋虫都被勾起来,偏偏请来的人,到现在也没做出一份完整的。
那个急呀,都要忍不住自己上手了。
老二方怀信是个急脾气,也是个肯干的脾气,这么一想,还真下手了。
老三一向是心思多过行动,装斯文耍小聪明,所以看到他动手,只是笑笑,不多说也不动。
倒是方青宁有些意外。
方怀信两夫妇,在原主方青宁的记忆里,除了凶,还有蛮不讲理。
事实上自己接触了以后,差不多也是这个印象。
但从老二老三分家以后,一个家过的一直殷实,另一种却渐渐捉襟见肘来看。
老二在有些方面,应该还是优于老三的。
所以他亲自下手,方青宁也没说什么,甚至没提这违反了合同。
他愿学,她便教,跟对其他人一样认真。
只不过,看着容易的事,学起来还真没那么简单,方怀信下了死劲在学,也并不比其他学徒快多少。
说到底,年龄上都比他们大一些,做了这么多年的地主,很多活儿都不自己上手做了,手脚也更笨一点。
他心里越急,手上就越慢,一不小心,刀子一滑,直接剁向自己的手指头。
下刀是真狠,差点没把手指头剁下来,血顺着砧
板就流了下来。
几个学徒,跟方青宁一起,忙忙把他送到最近的医馆里,上药包扎,最后还开了两副内服的药。
经此一事,人人心有余悸,看见菜刀,心里就怵的慌。
方青宁也实在没法,只能先试着教做小菜。
可无论做什么菜,都还得用刀切。
刀功是一个厨师最基本的东西,谁也不能把整个菜放在锅里煮了,再整棵捞出来。
为了缓解大家的情绪,她跟方怀明商量了一下,大家休息两天。
该回家看看,回去看看,该缓一缓神的,就缓一缓神。
她正好也回去看看明卿和刘氏。
急着往家赶,当天下午便出发了,到天完全黑下来,才进方家村。
脚下不停,一口气跑进家门。
刘氏已经吃过晚饭了,正在灯下做棉鞋。
看到她回,忙着放下伙计起身:“丫头,你怎么这会儿回来了,可吃了饭?”
“没呢,家里有什么吃的,娘你帮我热点,我去看看明卿。”
方青宁说着话,已经从她的屋里出来,往明卿的屋里去。
他的屋里没点灯,在门口敲了几下,也没人回应。
方青宁推门进去,一室清冷,里面并没有人。
在院子里找了一圈,也没见到他身影,
便先去了厨房。
刘氏已经在热菜了,又给她新做了一碗汤面,上面卧了两个荷包蛋。
方青宁把东西吃完,也没问明卿的事。
只是不时往外看一眼。
刘氏察觉到了她的眼神,便小声问道:“他不在吧?”
方青宁“嗯”了一声。
刘氏看了下她的脸色,才又道:“最近时常这样,下了学就出去了,有时候到第二天早晨才回。”
方青宁:“我知道。”
“你知道?那你可知道他去哪儿了?”刘氏问。
方青宁答:“去镇上了,我在镇上教二叔他们请的师傅,他怕我吃亏,便时常去看着。”
这么一说,刘氏便噤了声。
人家是为了自家丫头,她还有什么好说的?
而且看丫头这样子,好像也对他的心思不一般,只是这两人好是好,却也不说长不说圆的。
刘氏又一直想着让方青宁早些找下婆家,便总也疙瘩着放不下。
不过方青宁没给她太多说话的机会,匆匆吃了饭,把厨房收拾了,就先回自己房间去。
她其实有些不安,想着是不是自己今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