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忒不要脸了,说了跟人家断亲的,这会儿又跑到人家里嚎什么?”
“她哪还有脸,没听见刚才说,看到青宁会挣钱了,想来人家里买方子呢。”
“买方子就买方子,怎的还撒泼打滚起来了?”
“这不是她惯常的手段吗,兴许是不想拿钱。”
听者便笑了起来:“她可真会打算盘,净想好事。”
“可不是,还当青宁家跟从前一样,任他们欺负呢,不知道人家姑娘儿子都长大了,跟从前不一样了。”
“……”
这些人,过去是不敢说方怀信兄弟两个坏话的,毕竟整个方家村,就他们两家是地主。
好多村民为了能维持生计,必须从他们手里租一两亩地来种,虽剥削严重,但有总比没有好。
而且每到农忙的时候,也能在他家里找个短工,赖好混口饭吃。
到现在,也有不少人,在他家里打着长工呢。
但现在不一样了,村里起来了个方青宁。
她家的地虽不多,但也是有吃有喝,还能从村里雇人。
而且这些被她雇来的人,工钱是工钱,福利是福利,光是前阵子送下来的棉衣,不知道看红了多少人的眼。
如今,方怀信两家的长工,都盼着自己能改到方青宁家里
来呢。
至于原本就被方青宁雇用的,那自然是不惧他们,该说说,该骂骂,没一个人说她冤的。
方青宁本来不想理她,随他们去哭闹。
但方怀安一出来,就朝她苦脸。
牛氏一看这情形,嚎的更大声了:“啊……要打死人了,打死了,方怀安家的死丫头要打死人啦……”
方青宁:“……”
她转身,扶了方怀安的胳膊说:“爹,外面冷,你别出来了,赶紧去收拾东西,明儿我就送你去东陇。”
方怀安看着院子里哭成一片的人:“不是说的好好的吗?怎么又闹起来?”
方青宁笑道:“他们不一直这样吗?你是今儿才认识他们的吗?进屋吧,这些事我来处理。”
刘氏在一边接话:“在咱家的院子里哭总也不太好,你看村里人都指指点点。”
方青宁:“好,我让他们出去哭。”
把方怀安和刘氏推进屋,顺手还把屋门从外面反锁了。
方青宁再回到院中,面对牛氏时,面色寒成霜:“方子是我的,银子是你的,要买就买,不买拉倒。你张牙舞爪的打人,摔倒了还在这儿哭,你真当我是好欺负的?”
牛氏只管嚎,眼都不带睁的。
方怀信更是往她身边欺了两步,做
势也要打她。
方青宁没待他手抬起来,一拳头就捣到他的肚子上。
她小时候为了讨生活,很多事都做过。
长大以后,因为走上了厨师这条路,难免会出现在一些大的酒楼宾馆里,人渣也见了不少。
强身健体也好,防身也罢,总之学了一些技艺傍身,对付三两个人不是问题。
方怀信他们吃过她的亏,可后来很少见她出手,又有明卿在撑着,就慢慢忘了,她也是个能打的。
刚看到她出拳时,还冷笑一声,心道:“小丫片子,手软的跟棉花团子似的,这不是挠痒痒吗?”
然而肚子一跟她的拳头碰上,立刻就传来一阵巨疼,脚下猛然一虚,人跟着就往后退去。
他退的太快了,别人根本来不及反应。
然后就看到方怀信“呯呯呯”几步,瞬间退到了牛氏的身边。
他后面没长眼睛,又是惊慌失措的,所以“哐”的一脚就踩到了牛氏的腿上。
两人同时“嗷呜”一声,接着就“咚”一下砸到了一起。
方怀信虽没有牛氏那么肥胖,可他毕竟是男人,骨头是硬的,这么结结实实砸下来,直接又把牛氏砸倒在地上。
后脑勺“咚”地磕到地面上,两个人更是骨碌碌地滚在一起
。
正抱着牛氏胳膊哭的孩子,也被二人带到地上,懵头懵脑,根本不知发生了什么,直接张嘴更大声的哭起来。
旁边的方怀明夫妇,看到这戏剧性的一幕,竟然没忍住“噗”地一下笑了出来。
方怀信和牛氏挣扎半天,好不容易爬起来,正要再往方青宁身上扑。
甫一抬眼,便看到了她身边的明卿。
他胳膊一展,一手拎着一个,像老鹰抓小鸡一样,就把两人拎出了院门。
明明两个人都是膘肥体壮的中年人,在他手里,竟然好像是个纸糊的,轻到没有重量。
方怀信一家看傻了眼,胆怯地往他那边瞄了一下,趁着他还没走过来,麻利的就从门口挤了出去。
方怀信和牛氏也不敢说话了。
他们被扔的地方,正是上次明卿把他们叠起来的地方。
上回日头高照,差点没把他们晒死过去。
这次却已经入冬,要是再被泼一盆冷水,放在风里吹上半天,那人准能冻成冰棍。
大张旗鼓想趁着方怀安在家好说话,来闹上一场,占点便宜。
可惜,不但什么也没占到,还被打了一顿。
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