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陇县县老爷万金宝的大夫人邱氏,嫁进门多年,无生无养,甚为郁闷。
大夫找了不少,药也吃了很多,可是仍然毫无进展。
长时间心情郁结,致使年纪不大,就胖成了水桶腰,脸上还长了许多黑雾样的斑。
出门见人,要打很厚的脂粉才能遮得住,可一个人在屋,面前对镜时,又难免自怨自艾。
身体和心理的双重压力,让她脾气也越来越坏,看谁都不顺眼,看谁都想为难。
方青宁给她出了方子以后,便忙别的事去了。
多日归来,本来以为她会有一个惊人的变化,哪知才敲开万家的府被,就被两个家丁按住了。
“小骗子,你还敢来,大夫人等你多时了。”
方青宁给整懵了,忙着问出了何事。
家丁道:“你还问出了何事?你一会儿见了夫人就知道了,看她不打断你的腿。”
方青宁:“……”
这么严重的?
幸好她来了,她要不来,这邱氏憋不住,就得去找宁进才他们的麻烦,到时候事情更难处理。
有人早跑去向邱氏报告。
这边家丁把方青宁一带进去,邱氏便如三堂公审,手往桌子上一拍到:“给我打,先把她的嘴打烂了,再问话。”
左右吆
喝一声,就要向前。
方青宁赶紧喊:“夫人且慢,把嘴打烂了,你再问什么我也回不成了,不如您先问,要是我回的不好不对,您再打也不迟。”
邱氏很生气,瞪着她道:“我就是被这张嘴给骗住了,你现在还想说,还敢说?看我不撕烂你的嘴,让你以后都不能出去骗人。”
方青宁:“夫人,我要是真骗您,早就跑了,哪还敢再来府上找您,这不是自讨苦吃吗?”
邱氏身边的邱婆婆,也附身过去,小声道:“夫人,她说的也有道理,不如先听听她要怎么辩解,左右今日来了,也出不了咱这府门。”
这才把邱氏的怒火劝住。
她把一张纸扔到地上:“瞧瞧你开的是什么方子,这东西能吃吗?”
方青宁捡起来,看了一眼上面的字,确实是自己写的,也没有问题,为啥邱氏会这样呢?
冷静冷静,这个时候不能先说自己是对的。
这个官夫人,明明失势不得宠,还想红过半边天,肯定是不能被人说她错了。
但方青宁也不能说自己错了,这等于是把屎盆子扣到自己头上。
她眼睛看着纸张,脑子早就飞速转了起来。
片刻以后,她抬头,眼睛清明诚恳地问邱氏
:“夫人,这方子您可服过了?”
一提这岔,真跟点了炮杖一样,邱氏当场就着了。
“没有服过,怎知你是骗人的?小骗子,还敢来说,邱妈妈,不用问了,现在就去撕她的嘴……”
邱婆婆还算理性,但也是黑着一张脸的:“夫人用了你这个方子,当天就腹泄不止,第二天更是连床都起不了。”
方青宁也是一愣。
竟然会如此严重?
她又低头看了一遍食单,确认无误后,才又问道:“夫人能否告知,当时是怎么用的,用多大量?”
邱氏提起这事就气:“还能怎么用,就是按照你说的方法用的,没想到你跟那些骗子们一样,专做谋财害命之事。”
方青宁:“……”
她真是冤死了,却也没处喊去。
邱氏说不通,只能问邱婆婆:“婆婆,你能把当时的用法和用量跟我说一下吗?这个真的很重要,我只要了解了实情,才能为夫人分忧。”
邱婆婆还是担心她家主子的。
开口道:“这上面写的菜类,我们头天就买了回来,从第二天早上,开始,全部压榨成汁,让夫人喝。
那么多菜汁,又难闻又难喝,夫人一天什么事都没干,光只坐着喝菜汁就累的不行。
到了午后,菜汁连一半还没喝完,就开始腹痛腹泄……
幸好及时找了大夫,不然性命堪忧。
就是这样,也在床上躺了多日,最近才有精神起来。”
说到这里,邱夫人立刻狠狠瞪方青宁一眼,显然对当时的情景心有余悸。
方青宁手拿菜单,都不知道是哭,还是笑好了。
她只能再次问:“邱婆婆,你说这上面的菜买回来,夫人几天喝完的?”
“一天,没喝完,喝了半天就腹泄了。”
方青宁:“……”
使了老大劲,才把自己想飙的高音压住,尽可能轻声慢语地说:“邱婆婆,您看这里,我写的是,这么多菜,榨汁,三天用完……,而且我送方子来的时候,也是这么说的……”
还不能把错都推到她们身上去,不然事情铁定没完。
所以方青宁迂回了一下:“可能是我当时声音太小,您没听清,这上面的字……,这字太小了,您也没注意吧,这样好不好,我下次再开方,只开一天的,这样就不会错了。”
邱氏和邱婆婆:“……”
要三天吗?
上面还有字吗?
她们怎么都没注意?
邱婆婆不识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