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晚上的谈话,算是无疾而终。
方青宁除了从明卿嘴里得知,他很快会走外,关于他的身世,还有他为何半夜出去,去哪里做什么,以及许多许多的疑问,她一个也没问出来。
但第二天,明卿便自觉搬到了建好的新屋子里。
这房子早就建好了,原本也是给他住的,可因为他一直没有表示,方青宁也纵容着他,所以房子便空了下来。
方怀安他们有时间着急,拿回来的农具,还有一些不用的东西,都会往里面塞。
不知不觉,已经把里面塞了很多。
明卿卷了自己的铺盖,往那间屋子去时,方青宁赶紧跟过去,好一顿收拾,才把里面收拾干净。
她还有些不自在:“你要是不习惯,要不还睡回原屋吧,我住这里。”
“无妨,都一样的。”
是自己把人家赶出来的,方青宁这会儿再说什么都显的矫情,只能尽量把这里弄的舒服一些。
最后还悄悄拿了二十两银子过来。
明卿看到她拿钱时,眸光就暗了下去。
他没看她,眼皮垂着,好像是在研究自己的脚尖,但其实是盯着方青宁的脚尖,以及往上去的裙摆边缘。
她还是挺瘦的,脚踝手腕都
是细细的,可这么瘦的一个人,有时候又特别有力气。
是那种从内往外的力量感,让人很难拒绝的力量。
此时她手里拿着钱袋,里面沉甸甸的,显示着装了不少钱。
“这个你拿着,万一出门有什么事,也可以应应急。”
明卿没接,问她:“你认为我会不告而别?”
方青宁回的有点急:“我不是那个意思,就是以前吧,真的当你是我弟弟,还小,然后我护着你们就好了,现在……现在你说想要走,我……”
实在不知道怎么说下去,因为这样已经像在赶人了。
方青宁的本意并非如此,她只不过想,既然明卿经常要出门,那肯定有用到钱的地方。
他身上没钱,这事又瞒着他们,有其让他自己去想办法,倒不如自己给他一些,反正她现在也不缺钱。
但不知道怎么回事,说出去的话好像失了本意。
那二十两银子一往桌子上放,就像要与他决别一样。
所幸明卿很快又把银子推了回来:“如果我走,会告知你的,不必过多忧虑。”
方青宁十分尬:“我没忧虑,就是……就是……”
话还没说出来,就见他把银子袋也放在桌上,人已经出去
。
此事两人是暗暗处理的,方家其他人并不知情。
方怀安和刘氏只知道明卿搬出去了,心下还是挺高兴的。
但关于方青宁名声的损失,仍然给他们带来了不少忧心,所以这事折腾到最后,他们心里也没个轻松。
方良方志每天忙的事情很多,除了家里的那些活要做,晚上还要跟着方怀安认几个大字。
清早依然跟着明卿学武。
方青宁要做自己的事,也要看着明卿。
她觉得奇怪,为何他说了过不了多久就会走,还依然按部就班地做现在的事。
可转念又想想,又没什么,似乎事情本身就该是这个样子。
只是每晚睡觉的时候,会看着对面那块空空的地方发一阵子愣。
四个多月,不长不短,却足以养成一个习惯。
哪怕明卿平时再不说话,可他在那里,偶尔会应她一句,这就给她内心带来某种安定。
现在他们两人也没隔多远,但是谁又会大半夜的跑到对方的房里,说两句不疼不痒的话再睡呢?
且他们是真的很忙。
夏稻说熟就熟,前几天还看着有些发青,灸烈的太阳出来,狠狠烤了几个中午,再往地里一看,就是一片金黄。
今年方怀
安家的地变多了,所以一切都要提前准备,而且到了这个时候,收稻草也会进入比较忙的阶段。
方青宁把事情铺排开,自己却也忙的顾不上。
从买了地,到收夏稻,中间不过十来天的时间,她去了几趟集上。
除了给各家送货,还教了古新源如何做咸菜。
短短几天,悦来客栈里的咸菜,已经成了最好的下酒菜,生意也因此而火了起来。
宁进才那里很稳定,如今集市内外的人,最大的乐趣就是去他那儿吃一碗面,加一勺肉酱汁。
锅贴给了黎氏夫妇,卖的也很好。
所有生意都很稳定,钱也很稳定,源源不断地往她的口袋里流。
但方青宁总是有些不安。
她时常偷偷去看明卿,有时候夜里不睡觉,灭了灯,坐在窗前,想看看他是否出去。
可看过几次,发现根本就没有,又有点怀疑他是不是从来就没出去过,只是当时刘氏担心她,所以才那么说的。
白日里看到他的时候甚少。
他还会跟她去集上,只不过话更少了,甚至都不看她,只是安静做着自己的事。
从外面回来,便进自己的房间,不再出来。
这样过了几日,方青宁实在有点憋不
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