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点十五,股市集合竞价。
中航精机延续昨天跌势,低开了百分之三,不过,仅仅只是半分钟之后,陈牧低沉的嗓音传入粟米耳中。
“粟米,昨天剩下的股票全部压到跌停板上。”
“是,老板。”粟米有气无力的回答。
昨天中航精机的三千万股票,在跌停板成交了2000多万,加上早上撤单延迟买入的五百万,还剩了1500万左右的股票。
大约两万多手。
两万多手股票在一分钟之内全部砸出,毫不意外的将中航精机再次砸到了跌停板,股价5.89元,跌幅10.01%。
位居跌幅榜第一。
要知道,昨天中航精机就在跌停板上待了一天,连个水花都没有翻起来。
股民们都被这种凶悍的操作手法吓怕了。
两天亏掉百分之二十,那个股民不怕,那个股民还敢看多。
几乎在一瞬间,卖单疯狂涌出,从两万手到十万手,到二十万手。
操作界面上,也充满了股民们的怨言。
“庄家你是魔鬼吗,前天进的,三天亏了我百分之二十。”
“走了走了,这票一定有坏消息,等消息出来再走就走不了了。”
“狗币股票,退市算了。”
“本人先卖为敬,等跌到三块再接回来。”
……
远在千里之外的萨城,胡八也在目瞪口呆的看着这一幕,作为中航精机的大庄家,他在前期吃了十五多亿元的股票。
也就是说,一个跌停,他就损失一千五百万。
按理说,
今天无论如何他都应该展开自救,但,看着跌停板上的二十万手股票,他却丝毫不敢动弹。
二十万手,全部吃下就要近两亿,比起他全部的二十亿虽然不多,但他剩下的资金每一分钱都是子弹。
他不愿意浪费哪怕一颗。
不错,
行外人都以为庄家可以呼风唤雨,其实那是误解,以中航精机为例,市值足足有百亿,也就是穷尽他的二十亿资金,只占其中的百分之二十。
剩下的百分之八十,都在散户手里。
若是一个不慎,就是灰飞烟灭的结果,所以,大部分庄家想要拉升一支股票,必须做好充足的准备。
吸筹、拉升、震荡……每一步都像是在钢丝上舞蹈。
期间,任何意外都不能出。
但,现在,中航精机不仅出现了意外,还是连续两天跌停。
这让他如何敢轻举妄动。
“马上给李总打个电话,问问重组的消息怎么样了?”胡八粗暴的指挥旁边的女秘书。
“是,胡总。”女秘书不仅是他的手下,还是她的床伴,还是第一次见到胡八这般模样。
秘书走出操作间,拿出电话,给李总打了过去。
一分钟后,
秘书快速小跑着回到胡八的身边,“胡总,胡总,李总刚刚说了,重组的消息已经确认,今天上午就会开新闻发布会。”
“新闻发布会?”胡八猛然眯了一下眼睛。
他重新看向中航精机的股价。
9:25分。
集合竞价已经结束,但中航精机跌停价上的二十万手股票压得死死的,根本没有任何启动的迹象。
但李总不可能欺骗自己。
两人是一根绳子上的蚂蚱,一荣俱荣,一损既损,自己亏钱对方同样捞不到好处,除非他有病。
妈的,妈的!
胡八狠狠的咒骂了两句,终于在9:29分,他猛然一拍桌子。
“挂上三千万的买单,试探一下,我倒要看看是谁不要命,来跟我对着干。”
“是。”
秘书手忙脚乱的挂单。
也就在这时,9:30的秒针骤然跳过,中航精机的卖盘上突然少了足足十万手的卖单。
草!
胡八心里猛然一跳。
宁城大学,图书馆天台。
陈牧淡淡的声音,“粟米,全仓介入。”
“是,老板。”
粟米猛然跳起来,手指精准的按在键盘上,似乎要发泄所有的怨气,她咬着牙直接输入 了一亿四千万的买单。
从昨天开始,她就一直在等陈牧买入的指令。
仿佛过了一个世纪那么久。
她太憋屈了,憋屈的都快成抑郁症了,手中拿着巨额资金,却在自己的手下亏了几百万,这样的经历,是她这辈子最大的噩梦。
比上次分手还要难受百倍。
而随着一亿四千万元的买入,中航精机的股价终于松动。
跳到了5.90元,比开盘价高了一分钱。
随后猛然一跳,直接到了6.3元,一笔三千万的单子,在6.3元成交。
这笔单子,正是胡八买入的。
胡八愣愣的看着盘面,用力眨了眨眼,他明明是在跌停价5.89买入的,但成交却直接到了6.3元。
期间只差了一秒,然而就是这一秒,让他整个肾上腺素激升。
是谁?到底是谁半路截胡了自己?
是谁,将时间算的如此精到,以一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