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子俩简单的吃了早餐。
一边说话一边走出来。
“早上我联系了几家学校，你看看想去哪里复读？”陈和闷声道。
“一中二中，收费应该不菲吧？”
“嗯，稍微贵了一点，不过可以接受。”
“去三中吧，没必要花很多钱。”
“三中那边，升学率有点低。”陈和犹豫着。
“就去蓬城三中。”陈牧一锤定音。
蓬城三中正是陈牧之前就读的学校，比起一中二中百分之九十以上的升学率当然比不了，只在百分之七十左右。
不过，他靠的是自己本身的记忆，并不是学校的教学质量，选择哪里复读根本没有关系。
路边，陈和又奢侈的拦了一辆出租车。
这次，陈牧没有阻拦父亲，对陈和来说，这次儿子的复读，不仅让他看到了希望，也代表了陈家的尊严。
路上，两人没有在过多的交流。
到了学校门口，父亲跟门卫说明情况，向着教导主任的办公室走去。
推开门。
陈和掏出一盒黄鹤楼，凑上前去。
“齐主任，你好，我是陈牧的父亲，今天早上跟你联系过的。”
齐主任摆摆手拒绝。
“陈牧父亲，陈牧的情况我们已经了解过了，作为他的母校，原则上我们接受他的复读要求，但一来，陈牧高考成绩只能划到三档，二来距离高考还有两个月的时间，如果他的成绩不理想，会拉低我们学校的升学率，所以，我们需要按照一年的复读收费。”
“齐主任，钱不是问题。”陈和讨好的笑着。
“那就好。”齐主任微微一笑，“三档的复读费用是一年两万四。”
“啊！”
陈牧愣了一下，他属实没有想到，复读费用这么高。
他知道学校的会按照成绩对复读进行分档，但他的成绩应该划到二挡，而且，他只是需要学校的高考名额，学校根本不会付出多少。
收费24000，颇有些把刀架在脖子上的感觉。
“齐校长，我高考的成绩是450分，应该划归二挡吧，而且，我可以在家复习。”陈牧急忙说道。
“陈牧，我们这时候接受你，已经充分照顾到你的情况，既然你想复读，就要服从学校的规定。”
“算了，小牧，贵一点就贵一点吧，两万多爸爸还是拿得出来的。“陈和暗中拽了一下儿子。
“不行。”
陈牧断然拒绝。
两万四，可是父母三个月的工资。
稍稍思索，他拨通班主任赵曼的电话。
他记得，赵曼手中每年都有几个复读名额，大多数都很少使用。
复读名额，是按照正常学费收费。
他必须试一试。
“老班，我是陈牧。”陈牧言简意赅，“我想问一下，你今年还有手中还有复读名额吗？”
“陈牧，你要复读？”电话那边犹豫一下，“我手中确实还有一个名额，不过你也知道，必须有很好的成绩才能拿到名额。”
“多少？”
“模拟高考，五百三十分以上。”
五百三，是去年一本的分数线。
一般来说，升学率都是跟老师的工资奖金挂钩的，所以，好学生一般不需要这个名额，而差生又拿不到。
所以，每年的名额都会剩下。
“老班，我想试试。”
“你能考到五百三十分？”赵曼笑了一下，“陈牧，你是我的学生，我自然希望你能拿到好成绩，但也要量力而行。”
“老班，我会做到的。”
“那行，你来找我吧，我给你一次机会。”
半小时后，陈牧带着父亲到了赵曼的办公室中。
赵曼今年正好三十岁，高中三年一直是陈牧的班主任，负责教授数学，对同学们一直很好。
当初考试成绩出来的时候，赵曼组织过一次毕业聚会，用自己的工资请大家聚餐。
但陈牧早就去了云城，并没有参加。
“老班……”见到赵曼，陈牧鼻子有些发酸。
对于赵曼来说，他们分开了只有半年多，但对于陈牧来说，却足足有十二年，他记得，生命的最后几年，他曾无意中登录学校官网，见过赵曼的照片。
那时，赵曼满头白发。
但是现在，她依旧年轻，朝气蓬勃，像是一朵开的正艳的向日葵，陈牧后来知道，赵曼婚姻并不幸福，但她从不将负面情绪带到学校。
展现给学生的，也是她最好的一面。
“嗨，你这孩子，怎么还哭上了，老师知道你的家庭情况，所以，愿意给你这个机会，你可要把握好了。”
“老班，我会努力的。”
“嗯，老师希望看到你们的努力，当年爱因斯坦还是差生呢，一次失败代表不了什么，人生就是一个不断失败不断试错的过程。”
师生俩聊了几句。
按照教育局的规定，复读名额是老师的权利，所以赵曼并没有找其他的老师对陈牧进行监考。
她清空办公桌，给陈牧倒出位置，随后拿出一份试卷交到了陈牧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