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正一直等在司然的公寓下面的地下车库里。
司然的车子没有回来,已经是深夜十点了,她的车子依然没有回来。
他等得十分焦急,原本是在车里坐着的,可是后面实在坐不住了,就下车再抽烟,一根接着一根的抽一直抽了,地上的烟头丢了一地,也没有等到司然回来。
时间再度到了深夜的十一点半了。
司然还是没有回来。
贺正的耐心全无,走出地库,在外面给司然打电话。
电话没人接听,后面直接转接。
她不接电话,很明显,呼叫转移了他的电话。
她懒得接她电话了。
他心里愤懑的无法形容。
没有办法,就只好给司然打过去语音电话,但依然无人接听。
他没办法,越等越是心焦。
他只好打电话给司然的表哥陈锐俞。
电话接通的时候,陈锐俞的声音略带一丝惺忪。“贺先生?”
“你好陈先生!”贺正低声道:“不好意思,打扰了你休息!”
“没关系,我只是刚刚睡下而已,有什么急事呀??”
贺正也很尴尬,但还是鼓足勇气,解释道:“是这样的,你知道不知道司然有一个朋友姓程,或者叫什么程哥?”
陈锐俞一愣,这个反应,让贺正一下明白,他知道。
“贺先生,司然是有一个姓程的朋友,怎么了?”
“我想知道司然跟他的关系!”贺正道。
陈锐俞犹豫了下,道:“青梅竹马,小时候的邻居家大哥,也是司然父母希望她嫁的人,而且两家都是书香门第,相比于生意人,她父母希望她嫁给高知,你知道的,高知在文化人看来,比生意人更有社会地位。”
贺正错愕着,久久的一句话都没有说出来。
陈锐俞说出这些话,就大概猜到了一些情况。
之所以实事求是说出这些话,大概也是希望贺正认清现实,如果合适给司然幸福,就努力,不合适就早点离开,不要两败俱伤!
“我明白了!”贺正苦笑了下,“谢谢你陈先生,告诉我这些。”
“不客气的,我说这些话,也是为了我表妹!”陈锐俞笑了笑。
“嗯,打扰了!”他说完,挂了电话。
贺正依然没有离开。
他再度回了地库,坐在车里。
直到深夜一点,司然的车子才回来了。
贺正一看到她的车子,立刻就打起来精神。
司然下车,一身的烟味。
今晚离开贺家,接了朋友,也跟以前的几个老朋友一起小聚了下,大家有的多年未见,有的多日子未联系,都很高兴,去唱歌喝酒。
她要开车,没喝酒,但一身烟酒味挺浓。
司然准备往电梯方向走,谁知道一抬眼就看到了贺正。
他高大的身躯站在前面不远处,修长的手指夹着一支香烟,烟头的猩红明灭不定。
而他的一张脸,格外的棱角分明。
司然只是看他一眼,什么话都没说,打算从另一个转角走过去,不理会他。
贺正的眼眸一紧,忽然将烟头丢弃在地,用脚踩灭,快速地追上去。
司然看到他来追自己,脚步更快了。
但男人的大长腿三步并作两步就追上了司然,一把抓住她的手腕。
司然蹙眉,眼底都是烦恶和凄楚以及彷徨。
瞧见了司然眼中的情绪,贺正一愣,声音略带一丝沙哑地开口道:“怎么?今天去我家一趟,打退堂鼓了?”
“是的!”司然对此供认不讳,淡声回答,很肯定也很淡漠。
“因为我父母的态度?”贺正挑眉反问。
怎么可能因为他父母的态度呢?说因为他的态度啊。
这种事情,与他父母本身的态度无关。
她更加看重的是他的态度,在贺家的时候他几乎没说一句话,没有任何的表态,这才是最恐怖的。
司然抿着唇,不再说话。
他也紧紧地抓住她的手腕,一直不肯松开,非要问出一个所以然来才肯善罢甘休。
司然无奈,只好道:“天不早了,我想回去休息了。”
他眼眸一紧,“所以连跟我谈几句话的时间都没有?”
“你想谈什么?”司然沉静下来,如果说,在贺家,他的态度冷淡,不说话,也就不说了,是他没有意识到,但现在,她提出来了,他依然觉得他没有任何问题。
司然还能说什么?
她觉得,说再多的话都没有任何意义了。
停车场灯光特别的暗淡,昏黄的灯光洒落下来,将司然娇小的身影笼罩着,可她周身都挺冷的。
“司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