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山晴暗暗气着,表面不动声色,将人往回拉了一下,“你跟着他们走
,我们就真成了被动的了……”
这次查子安格外的坚决,唇角略带着苦涩,“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囝囝就辛苦你一个人照顾一阵子了,别担心,公道自在人心。”
“你这呆子……”一时没忍住,鼻尖一酸。说什么公道自在人心,冤枉死的人还少吗。
“查家老三倒是个知道疼媳妇儿的,监狱那地方可不是人待得,听说老鼠半夜专门往身上钻,胆子肥着呢。”
“要说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看着这馒头都挺好的,怎么还把人给药着了呢。”
“这事儿还没个定夺,我瞧着这小夫妻不像坏人。”
对长掏了掏耳朵,玩味地看着查子安,轻哼一声,“还知道护着婆娘,是个爷们儿,仗义也救不了你,带走!”大手一挥,两名士兵上前架着查子安。
查子安回头看了凌山晴一眼,那眼神复杂,安抚嘱托,皆在其中。他挣脱开士兵,“我随你们走便是。”大义凛然地迈出步子,好像即将要去的地方不是监狱,而是考场或战场。
凌山晴双手紧握,眼睁睁看着查子安被带走,背脊笔直,是条汉子。
她尚且不知,因着这件事,家里都要闹翻天了。
老大老二家的媳妇儿得知此事,商量好了一同来找查母,查母正在房中抹眼泪,见二人过来也没搭理。两人相视一眼,老大家的脸上犹豫了半响,颇为难地开了口,“娘,还为老三的事担心呢?现下老三家反了这么大的事,还不知道官府会不会来家里查,要是不来还好,这要来查,以后咱们怎么在街坊邻居面前抬头?”
查母虽说脾气暴躁,却不是个糊涂的,听了这话心里就直犯厌恶,“那你想怎么样?那是我儿子,我可就这么一个有出息的儿子!”
这话无疑给两人提着醒,即便查子安现在却被冤枉被带进了监狱,那也是查家唯一的希望,谁会放弃希望?
老二家的听出她话锋不对,当下就变了脸色,“娘,老三有一肚子墨水不假,事到如今空有墨水也救不了他,我们得为自己找一条出路啊。”
两人原本就是商量好了的,现下不给查母拒绝的机会,老大媳妇儿紧随其后,“娘,当媳妇儿的本不应该和你说这种话,但事到如今,也不得不说了。
莽子虎子一天天长大了,家里现在就这么两个指望得上的晚辈了,这要是因为老三家的破事,耽误了孩子们的前程,我们哭都没地方哭去,还不如趁着事情还没牵连到我们,和她瞥清楚关系,那小蹄子就是个惹祸精,我们查家都被她搅和成什么样子了?”
查家的确是穷,但这一片人家都不富裕,一起穷倒也不觉得有什么。但如今不同了,凌山晴卖馒头赚了钱,出手
也阔绰了,伙食也大大提高了,不带动村里儿的人就算了,连自己家人都不惦记,查家被人指指点点,个中滋味可不是一般人能体会。
凌山晴不肯带着他们一起改善生活,那留着他们在家也只会招惹祸端,不如趁早分开,还能避免被牵连。
话虽这么说,但到底好说不好听。查母眉头紧皱,细细思量,“你们都是什么意思?”
老二家的忙抬头看着她,“娘,为了不被老三家牵连,最好的方法就是让我们不是一家人。如此,也没人能迁怒我们了,莽子虎子可是您的亲孙儿,就算为了他们着想,我们也不能坐以待毙啊!”
不是一家人?他们一大家子一起生活了这么多年,现在居然要因一小事小心到了这种程度,查母万万没有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