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着听喻兴文赞赏的李老二不免得意洋洋起来,突然间,他捂着脑袋就蹲在了地上。喻兴文手上的折扇折成了两半,李老二额间隐隐有血迹。
“我的女人你也敢动!”
李老二身体吓得不停颤抖,不断磕头,“二少爷我错了,我不该找她的麻烦,我让兄弟们去教训那个穷秀才!”
一脚将李老二踢翻,喻兴文阴沉着脸,“读书人也是你们这些下等人能够欺负的?麻烦就别找了,我要让镇上的人都知道,就算我喻兴文不动手脚,他查子安也不是我的对手!”
期限很快就到了,虽说卖馒头挣了不少银子,可离五百两的数额着实差了不少。
此刻的查子安已然心存了慷慨赴死的念头。因为他知道,二少爷已经在来的路上。
或是为了死的体面些,一大早,他就换上了让他最骄傲的滚石色长袍,这是昔年考举时候穿的那件。
而此时凌山晴却似没事人一样,全然忘记了今日是个怎样重要的日子,还在屋里睡着。
屋外哗啦啦突然热闹起来,十几个家丁打扮的人跟在某人的背后进了查家。
这时,查子安面色已苍白,“啊啊啊。”囝囝来到床头抱着凌山晴的手臂,一双湿漉
漉的大眼睛里满是惊恐。
凌山晴温柔地拍了拍他的背,“别怕,娘去看看。”
随之,她跨出门槛,看到查母跪在院子正中央的地上。
查母两手抱着喻兴文的双脚,一个劲儿地央求着,泪水陷在她眼角的皱纹里,“二少爷,五百两银子我们是拿不出来了,只要您放过我家老三,山晴您带走就是。”
家丁们手上拿着绳索,按照吩咐要将查子安手脚捆起来,只是没人第一个动手。
查子安身材虽不够高大,身上的气势却压迫得他们不敢靠近。
喻兴文看到凌山晴出来,瞳孔一缩,对她说道,“只要你肯跟我走,查子安就不用入监牢。”
查母看到凌山晴,如同找到了救命稻。
她松开手跪在地上朝着凌山晴移了过去,哭嚎的声音让整个村子都能听见,“老三家的,你赶紧答应啊,你怎么这么自私,连子安的命也不顾了?”
凌山晴看向查子安,只见他苦涩地笑了笑,轻轻对她摇了摇头。
他嘴唇微动,凌山晴从口型中认出了他要说的话,“好好照顾囝囝。”
眸中微闪,凌山晴低下头又蓦然抬起,直视着查母道,“我就算是死,也不会进喻家的门。”
查母愣住,她双手拽着凌山晴的裙摆,像是发了疯一样死命朝着凌山晴的腿上撞,“你这个丧门星,我查家怎么会有你这么个媳妇,我……”
哪里受得了撒泼,于是凌山晴一脚将查母踢开,接着缓步走到喻兴文的面前,理直气壮地说:“不就五百两银子吗?我给。”
查家的院子很小,院子里站了快二十个人,却能听见人的呼吸声。
早已有下人拿了根板凳给喻兴文坐。
喻兴文衣袖拂过凳子,胸有成竹道,“白面涨价前,查家的馒头一天能够挣个五两银子,涨价后顶多三两。三十天也不超过一百两,你拿什么还我?”
太小看人了吧,凌山晴立马抛了个钱袋过去,嘴角噙了一丝笑,“只可惜喻家二少爷千算万算,算错了一招。这里是一百七十两银子。”
接过钱袋的喻兴文微微吃惊,他垫了垫袋子又将它给了一同前来的老账房。
老账房快速清算了完,朝着喻兴文点了点头。
喻兴文注视这凌山晴,眼里的对她兴趣更浓,“看来你们的那些法子还真管用。可是即便是我算错了,你也还差三百三十两。查子安还是得带走。”
查子安笑容发苦,他早就知道馒头赚的
钱远远不够,现在凌山晴这么做不过能够拖延些时间罢了。
眼见着就有几人要带了查子安离开,凌山晴从袖子里掏出一个巴掌大的布包。
所有人的注意力都放在了布包上,还有人伸长了脖子,只为了更好将布包里的东西看清楚。
明晃晃的阳光反射到喻兴文的眼睛上,有那么一瞬间有刺痛感。
待他重新睁开眼,一把用白色丝线包裹着的镜子拿在凌山晴的手上,那样编织的丝线是他从来没有看过的。
图样镂空,一圈绕着一圈繁复的纹路似花非花,边沿是波浪形。
半透明的丝线紧实地包裹住了一块手掌大小的镜子,光就是这面镜子反射的。
这些都是凌山晴在聚宝阁看到镜子之后,萌生了自制的想法。
她找到铁匠要了石英砂,又找到布料作坊买了染布用的苏打,两相结合就成了玻璃,加上银粉,制成了现在的这面镜子。
只是光有个镜面也不行,她想起了前世女人们最爱的蕾丝,利用在灶房蒸馒头的空隙钩成了蕾丝的图案套在镜子上。
只要是女人,就躲不过蕾丝致命的吸引力,何况这是她独一无二的手艺?
当然,全部是背着查子安做的,他自然
不知道。
凌山晴满意地将周围人的惊诧收进了眼里,“不知道这面镜子,二少爷出多少两银子?”后面的惊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