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刚蒙蒙亮,天际线上有泛红的光亮起。城里四下里一片寂静。深巷里偶尔有犬吠传来,趁早赶路的人匆匆忙忙经过寒冷的街口。
凌冽的风胡乱的穿过大街,一阵过后,犬吠渐息,再无动静。
酒楼里早早地亮起了灯光,厨子派了一个长工去郊区熟识的人那里进来最新鲜的菜。
灶台里生了火,睡眼惺忪的小杂工耷拉着脑袋,昏昏欲睡。啪的一声,厨子一个巴掌拍在他的头上。小伙子吃痛却不敢说出口,低声埋怨着,手里大力的往火塘里添火。
天色渐渐明亮了,鸟鸣人声渐渐的变得嘈杂。于是,小杂工又被派去熄灭了楼里的蜡烛。
一抹晨光洒进酒楼的窗户,小伙子端赏半天,脸上才露出轻松的笑来。
“哎!”
“来了,”见到厨子的身影,小杂工立马跑了回去。
一道朝阳过后,所有的阳光才接着升起。今日天气明媚,阳光照的晨间雾气消散。帐上碧青色的流苏被照出点点光芒,流光溢彩的,煞是好看。
其实凌山晴早就醒了,只是懒洋洋的躺着,享受这难的的美好时光。
门外候着的是一众丫鬟婆子,端着洗漱之物,规矩的站立排好。
不大一会儿,屋内传来一声娇嫩的声音。接着一个夹粉衣裳的小丫头打开了房门,门外的丫头和粗使婆子们才鱼贯而入。床上的凌山晴朝一旁候着的大丫鬟抬了抬头,随即被伺候着起床。
丫鬟梳好发髻,伺候完更衣之后,便退下了。凌山晴吩咐道,“叫院子里的人备车,去酒楼一趟。”
紧接着站起来,丫鬟仔细的替她整理好衣角裙摆。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凌山晴满意的点点头,转身问下人,“囝囝呢?”
伺候囝囝的婆子一早就候着了,回答道,“小少爷还在睡觉,昨夜一夜好眠,今日怕是晚
起。”
“那接着让他睡吧,醒了若是难缠,就派人送到酒楼里来。”
说完,凌山晴捻起裙裾,迈出房门。身后婆子半曲着身子,恭敬的行礼,说,“是。”
简简单单用过早饭之后,一辆简单的马车从查府慢慢悠悠的驶向酒楼。
酒楼里的小厮杂工们正忙着洒扫,后院里又进来了新鲜的鸡鸭。贩子给关押的不紧,鸡鸭一不留神就窜出来了。
一时间厨房一片混乱,鸡飞狗跳的。厨子、店小二忙着抓赶,掌柜在后面看的脸色铁青。耳边鸡鸭的叫声,掌柜的大喊声,帮厨们的尖叫声,一时起发。
忽见一女子身影走来,光影之中,薄纱裙摆起伏微荡。纤纤玉手垂于身侧,却握着一柄金枝梅花的黑檀团扇。
仪态婀娜,摇曳生姿。
“啊!是凌姑娘。”一声凌姑娘传来,众人纷纷侧目。
“嗨!哈哈,抓住了!”
厨子带着帮手,手疾眼快的抓着乱飞的鸡鸭。
“快退下!”掌柜面色阴沉沉的,厨子一看立即逃遁。
对于刚才的闹剧,凌山晴倒是没有深究。一笑带过,厨子心里又默默地给凌山晴发了一张好人卡;凌姑娘果然是蕙质兰心啊!
掌柜引着凌山晴进了账房,恭敬的递上一盏茶。凌山晴接过倒也没喝,随手翻看了一下账本,对掌柜满意的点点头。干脆说出了来意,“我本来打算扩建酒楼,前几日便盘下了周边几家房子,你看看账上资金,安排一下吧!”
“是,”掌柜恭敬的回答,“过几日我便将所有报价与您核对。”
凌山晴随性的把玩着桌上的小摆件,说,“嗯,不过还有一事要与你商议。”
“嗯?凌姑娘直讲便是了。”
见到掌柜的态度,凌山晴端正身子坐好,清了清嗓子,才说,“其实是这样的,我想了一
个法子……就是拉人入股酒楼。”
没想到,见多识广的掌柜一下子也懵了。入股……?
“这……凌姑娘,请问这入股是为何物?”
噗!凌山晴差点喷水了,还好立即收敛一下。
“咳咳,这个……就是,有人愿意出钱帮助我们经营酒楼,到年末,我们按一点比例把酒楼利润分给他们。”
掌柜仔细的思考了一下,试探性的问,“就是分红利?”
瞬间,凌山晴眼睛明亮,双眼炯炯有神一样望着掌柜,“是,是这么个意思,你觉得呢?”
在凌山晴的热烈关注下,掌柜暗暗的擦了擦手心里的汗,说,“凌姑娘,此法……我觉得倒是可以一试,不过……”
“不过什么?”
“凌姑娘,这入股之人,到何处去寻?”
原来掌柜担忧的是这个啊!凌山晴大大的笑了,说“不必担心,你去请我们酒楼里有管理资格的老员工来。”
唉?虽然掌柜还没有明白,但是还是按照凌山晴说的去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