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如玉哭声逐渐低下去,确认道,“爹爹,你当真会教训凌山晴?那商会的人也会帮我们吗?”
沈大伯父轻拍着她肩膀,目光复杂,“只怕他们帮忙都还来不及呢,定然不会拒绝。”
沈大伯母在一旁冷哼,“凌山晴开个酒楼神气的不成样子,看这次她还怎么应对。”若能够将凌山晴的酒楼搞垮,他们自然赢的一筹。
另一边,贪官眼红初安酒楼的客聚如潮,可他们店内的特供美食做法新颖,任其他酒楼聘请各地名厨也无法破解食谱。贪官不甘就此任大把银子流入凌山晴的荷包,他决定从凌山晴身边的人入手。
沈家大伯父本就与凌山晴不和,后又在商会中明争暗斗,自是对凌山晴恨得牙痒痒。贪官与他不谋而合,几番商议,沈无德献计,初安酒楼本家的厨子皆与凌山晴交好,但新开张的分店厨子确实另雇的,如果能将他们挖过来,不就自然知晓那独家配方了?
贪官认为此计可行,便私下花得重金找人挖了凌山晴的墙角,几个意志不坚定的厨子拿了钱便以各种理由告假请辞,私则跑去投奔了贪官,民不与官争,穷不与富斗,凌山晴虽是有钱,可毕竟比不得贪官的有权有势。
凌山晴本不觉有异,不过是走了几个厨师,她酒楼难道还开不成了?
可不稍几日,同街对面却突然冒出一家XX酒楼,当了间旧店,翻新收拾了一番,便急急开张,而主打的新菜正式初安酒楼的几样特供食点。
掌柜本以为仅是仿做的菜肴,以同名博得注意罢了,可凌山晴一听完就感到隐隐不妙,果不其然,几天后,更是传出了说那家店的菜与初安酒楼的菜色相同,而价格则是更加亲民。
初安酒楼分店刚刚开张,便迎来了如此遭遇危机,凌山晴不由得彻夜难眠,她必须想好对策,将生意拉回来。
傍晚回家,查子安自然也听说了酒楼厨师被挖墙脚的事。
本想安慰安慰自己娘子,却奈何嘴笨,只会说些之乎者也的君子之道,说来说去也不过是“君子当重诺惜如金,岂能因蝇头小惠忘恩负义!”
夫子说,书到用时方恨少,真真儿是言之有理。不知这世间可否有教导人如何哄娘子的书?
凌山晴抱着囝囝,瞧着自家相公口急语痴的模样,心情似乎好了不少。
“囝囝,你瞧爹爹傻不傻?你以后长大了,可不能成为这般呆傻只会啃书的学究呦。”
查子安被打趣的红了脸,“你...你莫教囝囝些妇人之道,大丈夫岂能不读书?立身以立学为先,立学以读书为本,囝囝年龄正适,是该找个先生好好教导他了。”
凌山晴最不喜欢听他说大丈夫该如何如何,而自己这女子妇人该遵守什么什么妇道。作为21世纪新社会长大的女性,她怎会是个任由封建礼数约束的寻常女子?凌山晴立刻反驳道,“那你可听过照本宣科,食古不化?”
“业精于勤,荒于嬉;行成于思,毁于随。读书自然要多思考,但求学不可止,庄子有言,吾生也有涯,而知也无涯……”查子安摇头晃脑,一说起书上的大道理,他倒是不再言辞匮乏,凌山晴心中暗笑,这呆子这点却是没变。
一番斗嘴嬉闹,因为酒楼危机的烦闷散去不少,查子安看着自己娘子面上终于又带了笑,便也不自觉微微弯了弯眼角,扬起了他淡色却形状极为好看的唇。
囝囝围在旁边看热闹,呜呜啊啊的似要说些什
么,黝黑的大眼珠水灵灵的转着,被凌山晴各种好吃的喂养的白白胖胖,细嫩的小脸总是让人不自觉的掐上一把,仿佛下一秒就能滴出水。
夜里熄了灯,查子安察觉到凌山晴还是没有酣然入睡,想是还在担心分店酒楼的事,他伸手缓缓的将凌山晴搂进怀里,似乎是鼓足了多大勇气,最终憋出了一句话,“若有什么事同我说,我是你相公,天塌了有我顶着,放心吧。”
听着查子安为了自己学说情话,凌山晴心中自是一暖,虽然这呆子尚未学到精髓,但他既然能愿意为自己做这些,凌山晴便很是感动,回身握住查子安的手,低低地答了一声。
第二天白日,凌山晴早早便去了酒楼,虽然跑了几个厨师,又因为价格战损失了不少客源。
凌山晴在酒楼中漫步,眉头紧皱。商会酒楼能做出和他们一样的饭菜,那他们这里的东西就没有办法吸引人了,务必要想出个好点子才成。
凌山晴搜肠刮肚,想到一道别出心裁的菌菇宴。菌菇对于这里的人而言算的上是山野珍味,又因运输保存不易,采摘数量少,城中鲜少见到鲜的菌菇贩卖。
走货的商人也多半是向山区农户收些晾晒干的菌菇,这味道自是不比新鲜的美味。而新鲜的菌菇美食则成了山区当地农户的独特料理。
凌山晴费了不少心思,只盼得能将这批野生的菌菇运过来。
提前许久,凌山晴便亲自下厨,用泡发的干菌菇做了几道家常菜,吃得查子安和囝囝惦念不已,凌山晴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