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子安不去看来人,便想到定是楚眉那小丫头又来劝告自己,头也不回,“你不必再过来了,她走她的路,我喝我的酒,从此各不相干,我喝喝酒也就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过,死不了。”
这话他不知对楚眉说过多少次,其实真的不必理会他的,他还会寻死不成。可她不听,仍隔三差五的来送食物,顺便劝说一番,按照往常,此事她应小声抽泣着,再好好开导自己才是,但这次怎么还没有声音。
查子安禁不住好奇,歪着脑袋看过去,看清来人,瞬间清醒。他本摊在亭中长椅上,顿时弹坐起来。脸上浮现不耐的神色,“凌山峰,你来做什么,看我的笑话?还是觉得我现在的样子还不够惨?”
他和凌山晴会变成今天这个样子,还多亏了凌山峰和崔艳两人。后者神色竟出现一丝惋惜,叹了口气,“子安,你和山晴走到今天这地步,我和崔艳的确有部分责任,但也说明你们缘分也只有这些,没能继续走下去,你便不活了吗?
我今天来找你,不是向你道歉来的,是要来带你去体会体会没有她之后的生活,你整日在家喝酒,人会喝傻的。”
若是不知情的,还当真以为凌山峰是替他着想。
查子安早不是从前那个任人宰割,毫无主见的男人,如今落的这般田地,也让他清楚,没有凌山晴,他的确不好过,可也并非过不下去。既然她要走,便走,他吃酒买醉也逍遥自在。
这么想着,竟也应下凌山峰的建议,扬手喝下口烈酒,“不在家喝酒,去哪儿喝?”这话问出口,不免有些后悔,他这算是与虎谋皮?不,他只是想找点事情做,来填补凌山晴走后留下的空缺。
他这般上道,凌山峰自然乐意,当即道,“走,
带你去个好地方,保证你流连忘返。”
查子安一便知道定然不会是什么好地方,但是……管他呢,去了就去了。
待走到凌山峰所说的地方,仍犹豫着是否进去。店面前站着两女子,花枝招展,水袖蛇腰,扭动着纤细的腰身上前,柔若无骨的手搭在查子安肩上,笑容妩媚,“爷,您是第一次来吧,来都来了,里面请,保证让你乐不思蜀。”
边说着,边朝他抛着眉眼。查子安眉头微不可见的皱了皱,未看向凌山峰,径直朝里面走去。后者稍有意外,却笑的开怀。
一雅间内。
查子安左拥右抱,美酒美人,好不风流。凌山峰在对面喝着酒,皮笑肉不笑的安慰着,“子安,不是我说你,女人走了再找个不就是了,司鸿远他有什么好的,山晴为了那小子不要你,那是他的损失,咱们尽管喝酒,以后再找个比她好的。”
言下之意,凌山晴离开他,完全是因为外面有司鸿远在等着她,这样的女人他也留不住,不如以后找个安分守己的度过余生。
查子安脸色难看,只顾着喝酒,突然一拍桌子,将身边的人儿吓的惊呼出声。他愤然道,“她走就走了,我还她自由,没有她我照样可以好好的,以为我会守在家里等她回家?想也别想!”这话更多的是怨念,那休书虽是他签下的,可是凌山晴写的啊,还是她先想走的。
这话听起来潇洒肆意,却正中凌山峰下怀,后者笑的满意,朝他身边的姑娘使个眼色,姑娘顿时会意,端起酒杯喂给查子安。
查家发生这么大的变故,早便惊动查家村的人。
这不查母得了空,便匆忙赶到查子安家,却得知他不在府上。
一侍女道,“老夫人,公子他被凌少爷带走
了,奴婢偷偷跟上去,发觉凌少爷竟带着公子去花天酒地。公子是举人,日后还要考官,怎么能去那种地方,您劝劝公子才使……”
查母虽对凌山晴离开喜闻乐见,可也不想儿子这么颓废下去,不由心急,“这不行,这样下去我儿子可就毁了。”暗自嘀咕一声,匆匆朝外走去。
本是朝那青楼而去,走着走着忽然想到什么,不由改了路线。
走至许健柏家,刚进门,迎面走来一书童。查母急着找许健柏,便让那书童快些去通报。
待见到许健柏,查母抹着把眼泪,“许先生啊,子安怕是要颓废下去了,凌山晴走了,他竟然到外面去花天酒地,再这样下去,这孩子不是废了吗……”
可怜天下父母心,查母心中即便欢喜着,但知道查子安这般自暴自弃,也是要着急的。
许健柏本便对查子安抱有很大希望,乍一听闻此消息,不由恼火,“他真去花天酒地了?糊涂!没有个女人日子还不过下去了,看我不把他带回来好好教训。”
许健柏是个老顽固,脾气又来的快,说着便迈出家门,气冲冲的朝青楼走去。
查子安喝的醉生梦死,全然不知什么正在朝自己赶来。
倏然,破门之声响起,姑娘尖叫着往查子安怀里缩,凌山峰看向来人,便知道大事不妙。
许健柏见查子安竟这般风流,气不打一出来,怒瞪着他怀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