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下的话不必说出来也昭然若揭,周围百姓一阵唏嘘。
“前几天县城里闹得沸沸扬扬,都说凌山晴和司鸿远有问题,查子安竟然还能不计前嫌的来挖人,啧啧,这个世道怎么尽是老实人被欺负。”
“谁说不是呢,凌山晴在外面和司鸿远搞在一起,现在出了事儿也都是她的报应,和查子安有什么关系,怎么老实人还要受这种罪。”
“唉,不过话又说回来,若不是查子安这么心善,恐怕凌山晴被埋在这一片废墟下面,连个收尸的人都没有,这么长时间了怎么不见司鸿远过来。”
众人又觉得这话说的实在是有道理,凌山晴与司鸿远之间关系那般好,出了事怎么就不见司鸿远人了,还不是关键时候靠不住。
若是往常,查子安必然会站出来替凌山晴说话,可现在凌山晴生死未卜,他也没有那个闲心去管其他人如何。
就这么在废墟中挖着,从早到晚,百姓散开,许莺儿回去照顾囝囝,空旷的城郊只有查子安伴着一堆废墟,天色逐渐暗下来,四周静悄悄的。
查子安却只觉得心里乱得很,一刻找不到凌山晴,他的心情就没有办法平复。双手已经被木屑划伤,满手是血,可他感觉不到痛,因为他的心也在滴血,他的心更加痛苦。
他跪坐在废墟之上,双手捂着脸,脸上一阵温热,忽而扬起头,发自胸腔的低吼,“山晴——你在哪里,你在不在这下面,回应我一声好不好,我找不到你了,你回应我一声。”
话到最后带上了哭腔,声音哽咽,且压着声音,亦有些沙哑。只是周围空荡荡的,他这话说到最后也没有人回应,仍没有回声。
查子安悲痛万分,垂着脑袋,一坐便是一晚上
。一夜未合眼,第二天也仍有精气神,依然用自己的双手挖着废墟。
今日没有百姓围观,空荡荡的郊外只有他一人,但他始终觉得自己不是一个人,凌山晴定然在那里等着他,等着他带她回家。
另一边司鸿远刚回到家中,便听下人谈起凌山晴,当即竖起耳朵,放慢脚步。
那下人唏嘘一声,“你们说说看,这查子安也太痴情了,那凌山晴都在废墟里面都埋了一天一夜了,怎么还能活命,他却还在那里挖,双手都成血手了,啧啧。”
“我看没有那么容易活命,凌山晴一个女人被压在废墟下面,还不压烂了她。”
司鸿远心头猛地一跳,当下按捺不住,走上前去,“你们在说什么呢,什么凌山晴被压在废墟下面,发生什么了?”
他前两日都不在县城中,对县城里发生的事情更是一无所知,现在倏然听见凌山晴出事了,可不是紧张的不成样子,她不是在炼制玻璃吗,难道出什么事儿了?
司鸿远越想心里越不舒服,好像一块千斤重的石头压在胸口,怎么也喘不过气来。
下人被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一跳,转过头见是司鸿远,顿时有些心虚,但又不敢不回答他的问题,便一五一十的将城郊发生的爆炸说出来。
司鸿远心头一惊,旋即想到什么,发疯似的冲到外面,又忽然跑回来,“来人,跟我一起去城郊。”
等司鸿远带着人到了城郊,便被眼前的景色震惊,只见废墟之上,查子安不知翻了多久,双手尽是泥土与血水混在一起的东西,灰头土脸,头发散落下来,落魄的不成样子。
先前厅下人那么说,他心中还有些侥幸,但亲眼看见查子安这样,便知道情况很是糟糕,凌山
晴应当还在废墟之中。
想到这,司鸿远猛地反应过来,冲旁边的家丁道,“你们快点把人拉过来,上前找人,快!”
家丁幡然醒悟,一个个上前去,将查子安拽到旁边。
岂料查子安像是发狂似的,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一把推开家丁,重新朝废墟扑过去,“你们走开,别妨碍我找人,你们都别在这上面踩踏,没准就踩到我的山晴了。”
家丁被他推开,也看得出他现在情绪比较失控,就不再围着他,看向司鸿远。
司鸿远一时也顾不上他了,找人要紧,便朝他们打了个手势,一众家丁开始帮忙寻找。
不仅仅是在场的人担心凌山晴,那在家中帮忙照看囝囝的许莺儿,恨不得能飞到城郊去,只是要在家安抚着囝囝,纵容她再心急,也只能在家里等着。
囝囝似乎察觉到了什么,拉了拉许莺儿的衣角,用手语问着,“娘亲什么时候回来,爹爹是去找娘亲了吗?”边说着,那双黑漆漆的眼睛里面尽是期望。
许莺儿看这双单纯的眼睛,就不知道要怎么撒谎,总不能告诉囝囝,凌山晴不知道是生是死,查子安正在找她呢。
深吸口气,稍微错开目光,不去看囝囝的眼睛,声音有些干涩,“囝囝乖,娘亲和爹爹出门办事去了,等事情办完他们就回来了啊,囝囝在家里乖乖的,他们就能够早点回来了。”
囝囝眼巴巴的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