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上元节,家家户户门口皆挂着红灯笼,百姓从家中聚集到街上,单单是在热闹的街上闲逛,便觉得融入到了这氛围之中。
查子安让下人准备衣物,孤身前往书房,但见凌山晴竟安静的坐在书桌后,不由微怔,走上前去,“山晴,想不想去街上逛逛,今日上元节,街上可热闹呢。”
话音落,凌山晴竟未回应他。
查子安更为好奇,先前除夕夜还为不能出去而闷闷不乐,眼下怎么还能在家中安安静静的。
凌山晴腾出空来,应道:“不去不去,没看见我正忙着呢,上元节有什么好逛的,不是和除夕一个样儿吗。”
查子安一时语塞,的确……上元节与除夕也没有什么两样的,着实没什么可逛,但她的性子应当是喜欢去外面的,眼下却只在这一狭小的书房当中,寸步不移,不知情的还当这里有什么宝贝呢。
他走到书桌旁坐下,扫一眼她在图纸上勾勒出的画,也看不出个所以然来,“山晴,你这是在做什么?”
凌山晴放下笔,支着下巴,索性她一时也没有想到好法子,便与查子安商议着,“子安,我先前不是说要制作玻璃吗,但制作玻璃需要炉子炼制,我正想着怎么弄来一炉子呢,还有啊,原材料上哪里找去。”
先前在回来的路上她便与他和司鸿远提起过此事,但当时只是展望的好,却没有想过做起来竟这般不简单。
查子安见她都想不到一时如何是好,自己便更没有往那个方向去想,“山晴,索性你一时也想不出,不妨我们出去走走,或许你还可以有些灵感。”
凌山晴想也没有想便摇摇头,“外面吵闹,不如家里安静,你若实在想出去,便先出去
吧,我一人在这再想想。”
查子安劝说不动,忽而想起什么,“山晴,我那个表妹提出想与我共同去逛花灯,倘若你不去……”
“你敢!”凌山晴当即来了精神,“不说这事儿,我倒是将你表妹他们忘了,你娘都回去了,你表妹还在咱家作什么,何况这都上元节了,他们不回家过节?”
凌山晴岂会知道,在王秀眼睛里,让杨婷婷捕获查子安的心,比回家过节要重要得多了。
查子安对此事的想法与凌山晴相同,被问到此,也无话应答,略微思索,“山晴,他们在咱家这段时间,虽说没有闹腾出什么事情来,但时间也足够久了,明日便去和他们说这事。”
凌山晴打心底里赞成,自己这两日都忙着研究玻璃,无暇顾及杨婷婷,倘若她趁此机会接近查子安,岂不是对自己不利。
“杨婷婷他们走时给他们备些礼品,也不至于让人觉得我们撵人家。”虽要让那对母女离开,但再怎么说他们是查子安的亲戚,不好将关系闹得太僵。
查子安点点头,见她手指点着图纸,便站起身,“山晴,你早些回去休息,日后时间还长着,不必急于一时。”
凌山晴嘴巴上应着,心中却仍执着于此事。
查子安离开书房,关上门,一转身便见杨婷婷站在院中,手中提着一灯笼,当即走上前,“婷婷,你这是要出去吗?”适才与凌山晴所说的要出门是假,也未想到杨婷婷竟会在这里等着自己。
杨婷婷福了福身,“表哥,我有些事情想与表哥谈,不知表哥可有时间。”
她声音温婉,模样端庄大方,让人实在联想不到会有什么不好的一面。查子安对这个表妹印象还算是好,且
就在自己家中,恰好自己也有话要说,便与她一同在院中漫步。
杨婷婷提着灯,举手投足间皆是大家闺秀的模样,迈着步子,缓缓道,“表哥,这段时间我与母亲在这里,给你们添麻烦了。”
查子安未料到她开口便是此事,摇摇头:“家中一切都是下人来做,我们不过提供住处给你们,谈不上麻烦。”
脑海中闪过适才与凌山晴谈话的画面,“只是我娘回去了,只留你与姑妈一人,我与你表嫂又忙于自己的事情,难免会疏忽了你们。”
换言之,他们实在照顾不好他们,王秀便应该带着她先回去。
杨婷婷并非愚笨之人,岂会听不出他的意思,也未表现出来,“来打扰你们,便都是母亲的意思,如今我们在这里这么久,也应当回去了,回去之后我便去与母亲说此事。”
“婷婷,你也到了应当嫁人的年纪,想必姑妈也心急此事,嫁人还是嫁到近处得好,方便回家。”查子安想到自己与凌山晴结婚前几年,她几乎没有回过娘家,便觉自己有些对不住她,是故才提醒。
但听到杨婷婷耳中,便好像他已然知道自己娘亲的计策,才会说出此言,当即神色一顿,“多谢表哥关心,只是婚嫁之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也无意中之人,便听我娘的,想来我娘也不会将我错嫁。”
这话一语双关,即表明自己对查子安无意,也说明她娘王秀会为她找个好人家。
查子安听闻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