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子安仍有些不愿意面对,又倏然响起什么,略带惊讶的看向凌山晴,“山晴,听你的口吻好像很了解官场上的事情,但你怎么会这么了解?”他记得从前凌山晴只会洗衣做饭,对别的事情一概不知,现在怎么连官场上的事情都这么清楚了?
凌山晴心中警铃大作,糟糕,一时得意便忘了隐藏自己,连忙在脑海中想着对策,半响才打个响指,“你忘记我爹是员外了吗,我小的时候我爹还年轻,那时候正有野心呢,我跟着我爹,也就多少知道一些官场上的事,不过多半是道听途说的,也不知真假。”
这话与她适才的口气有些自相矛盾,即说不知道真假,适才为何又说的那般笃定,好像她自己亲身经历过似的。
只不过查子安的心思多半在等会儿的击鼓鸣冤上,对此并未多想。他没有追问下去,让凌山晴松了口气,还好他不追问,否则自己还不知道要怎么圆这个谎呢。
她在他面前暴露的越来越多,迟早有一天会原形毕露,届时……
“山晴,到了。”
凌山晴还未来得及想太多,衙门便到了。
衙门大门紧闭,县令不在,估计即便敲鼓,一时半会儿也等不来县令,不过没关系,他们有的是时间。
凌山晴朝查子安使个眼神,后者上前击鼓,她清了清嗓子,“青天大老爷,我们冤枉啊,我们分明没有作弊却被污蔑成作弊,青天大老爷还带着提学官去家里闹事,我们诚惶诚恐,这让我们如何是好啊!”
查子嘴角微抽,事实虽是如此,但被她这一说,颇有几分戏剧性。
凌山晴朝紧闭的衙门看一眼,更为卖力,“大家快来评评理,县令仗着自己是当官的,压榨我们老百姓,分明是自己儿
子作弊,却偏要拉我们下水,还有没有王法天理了!”
路过的百姓停下脚步,远处的百姓朝这边聚过来,围观的人越来越多,查子安也敲得更加卖力。凌山晴冷眼看着衙门,也不喊闹了,只等着县令的人沉不住气。
不出一刻钟,便有一普快上前,这人他们见过,就是那天将查子安带到衙门的人。
普快皱着眉,有些不耐烦;“怎么又是你们啊,我跟你们讲,污蔑县令的话可不能随便说,当心被抓进监狱!”
凌山晴顿时露出受惊的表情,后退半步,“你、我们是来告状的,都还没有开堂,凭什么就将我们抓起来,没天理了啊!你们都来瞧瞧啊!当官不为民做主,不如回家卖红薯!”
周围七八岁的孩童觉得这话顺口,都看热闹不怕事儿大的起哄。
“当官不为民,不如回家卖红薯!”
这一起哄,百姓哄笑一片。
那普快的脸都要绿了,冷哼一声朝回衙门里面,估计是下去请县令了。凌山晴仍卖力的喊冤。
约半个时辰,县令终于被他们喊出来了。
终于开堂,凌山晴两人被叫到里面,顿时门口就围上一大群百姓。
县令面带不耐,一拍惊木,“堂下何人,有何事击鼓鸣冤!”
查子安刚要跪,便被凌山晴拎着衣领拎了起来,她抬头看着县令,“县令大人,我们今天要告的人呢,就是你的宝贝儿子喻兴文,还有县令您,多余的就省了,请提学官过来作证,咱们才能继续下去。”
一开口便占了主动权,县令都还没有来得及说话,便被她牵着鼻子走。当即大怒,“见了本官竟不下跪,还指使本官,你们真是好大的胆子!”
县令一见是凌山晴,便想到绝对没
好事,事实亦如此,但要让他将提学官请来,绝对不可能,真当他是傻子吗。
凌山晴岂会没有想到这点,早有准备,“我们只跪清官,像县令这样徇私舞弊的官有什么好跪的?”满腔皆是正义。
县令险些被气吐血,徇私舞弊,他怎么徇私舞弊了,什么时候徇私舞弊了?当下气急,“凌山晴,你倒是说说本官是怎么徇私舞弊了!”
“那你为什么不请提血官过来主持公道,莫非真的是害怕自己儿子的恶劣行为被世人所知道?我跟你讲,害人终害己,你既然能去我家找事,那你儿子污蔑诽谤查子安作弊,也定然是真的了,诽谤可是恶劣至极的行为,莫非你是怕提学问罪才不敢将人找来的吧?”
凌山晴这也算不上咄咄逼人,谁让县令当真做出这这种自私的行为。
围观的百姓几乎都不肯相信这是真的,顿时议论起来。
“喻兴文作弊可是证据确凿,喻兴文是县令的儿子,没准他真是为了自己儿子才不敢请提血官来吧。”
“没准这姑娘说的话是真的,县令真是徇私舞弊,不过话又说回来,谁家的父亲不为了自己的儿子着想呢。”
“只是苦了查子安被污蔑还没处说理去。”
门口百姓议论的声音一波胜过一波,县令一张脸由白到红再到青,最终一拍惊木,“请提血官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