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秋菊见凌山晴来势汹汹,一时神情慌乱,没了底气。
不过,身旁的乡亲很快就有助阵的。
“你这侄儿媳妇是这样当的?这般没有教养?”
“哪有这样和自己姑姑说话的!”
“子安,还不快出来管管?”
“这女娃真是要翻了天啊!”
乡亲们的口风倒是一边倒,毕竟这里民风还算淳朴,也容易受这种小人的蒙骗。
可刚刚被自己相公发过脾气的凌山晴可不会管他们原来民风怎样,有问必答,有仇必报,这才像是凌山晴的性子。
她冷冷地笑了笑,绕着查秋菊转一周,边转边说:“好啊,我这亲姑姑,侄儿媳妇是真不知道您伤哪里,不如您告诉侄儿媳,好让晚辈尽尽孝心。”
查秋菊眼睛打着转,心中暗想这凌山晴莫不是顶不住压力?嘿嘿,这姜还是老的辣,你凌山晴还能斗得过我?
“哎呦,我这病啊,大夫说是撑不过几个月,我这不想临走的时候问我这侄儿媳拿点管温饱的银子,你都不肯给我呢!乡亲们,我这还有天理吗?”查秋菊有转头哭向众乡亲。
“真不是个东西啊!”
“可不是嘛!那可是亲姑姑啊!”
.......
凌山晴听着乡亲们的辱骂声,不气反乐,“你们要是觉得自己能管这事,就自己出银子给她让她滚蛋,要不然就别在这里掺和别人家里的家务事。”
此话一出,愣是让这场面寂静了几秒,随后,叫骂又以更大的声势席卷而来。
凌山晴眼中没有丝毫惧色,只有反感和恼怒。
“你是真的不走?”凌山晴忽略掉周围的声音,只是直直地站在查秋菊面前,“还真是没辜负你这容貌.......”
她这突然说出的话让一众乡亲
摸不着头脑,诧异地望着凌山晴。
“脸大啊!”凌山晴薄唇微勾,嘲讽道。
“这......这........你这丫头片子!”查秋菊面上终于挂不住了,张牙舞爪地就要欺身上来。
“姑姑,何至于动气。”一直未出门的查子安突然出现,刚好挡在凌山晴与查秋菊之间。
查秋菊见查子安过来,立马换成刚刚的哭丧脸,抱着查子安的胳膊一把鼻涕一把泪地说道:“子安啊,你可知道你这媳妇刚刚是怎么骂我的,你要是不教训她,那查家还有家法吗?”
“山晴,刚刚是怎么回事?”查子安扭过头,看向凌山晴。
“没事,与姑姑闲聊几句罢了。”凌山晴漫不经心地答道。
“怎么你这姑娘有脸做没脸认吗?”人群中一位大妈显得格外激动,之前带头起哄的就是这位。
让凌山晴看到了起哄的源头,自然不会客气。
“我没脸?你们这些长辈合起火来朝着一个晚辈要钱难道就有理了?你们的脸呢?”
凌山晴心中有气,今日是一定要把这口恶气出出来的,“我家虽然不差这几个钱,可所挣的钱都是自己亲手劳作所得,诸位好歹都是年长之人,以年长者的威压压榨小辈的利益,这不叫抢吗?”
“再者说,清官难断家务事。诸位也不是什么清官,更加没有断我家家务事的能力,除非你们愿意给她钱,这我拦不住。除此之外,还请管好自己的嘴!”
凌山晴见远处许莺儿已经办好了事回来,便不再与这些乡亲们辩论,“莺儿送客,她要是不走就去报官。”
查秋菊望着凌山晴一步步走回屋内,重重地关上大门,再看那许莺儿,心中好像吃黄连一般。
“大婶,请走。”凌山晴下的命令,许莺儿
自然要认真执行,没有半点回旋的余地。
“这......”查秋菊觉得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瞬间陷入进退两难的境地。
众乡亲也多露出尴尬之色,忙打几个马虎眼说着随之先走了。
“秋菊啊,你今天也别等了,改日再来教训这个不孝侄媳妇吧。”
其实众人都明白,这都是为给她找个台阶下的说辞。
看许莺儿大有她不走就去官府报官的架势,现在又有乡亲们给台阶下,查秋菊便借驴下坡:“是啊,我改日再来教训她。”
说着还指指查家紧闭的大门,那架势像是早晚要把查家拆了一般。
本来众乡亲以为今天的事算是完了,可谁曾想这才仅仅是个开头。
等查秋菊回到家的时候,家门口赫然立着一口大棺材。
待她走近一看,才发现棺材上有块板子,上面用行书刻着七个大字。
“慈姑查秋菊之墓”
得,这下可把她的差点一口气没喘上来。
送墓就已够气人的,可还不算恶心,最恶心的是这“慈姑”二字,摆明了就是在嘲她之前所做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