族长装作好说话的样子,稍作思量,“这样吧,你们不愿意交出椴木的心情我理解,但天上不会掉馅饼,东西没有白用的,你二伯生你们的气也情有可原,这样吧,你们一人退一步。”
这么说着,看向查二伯,“你的椴木就别要了,人家都用那么久了。”又看向查子安,“你呢,既然不想把椴木还给你二伯,那就做出点样子来,将椴木所得的利润分给你二伯一半,一半总可以吧,也不多,你们还不拿出来吗?”
对于凌山晴来说,一办的确不算多,少了那些银子他们照样过得滋润,但椴木好赚钱是不假,可也不是大风刮来的,平白拿出那么多钱谁不憋屈,还拿的不明不白,她岂能吃亏。
但当着族长的面,且查子安在场,她即便不满也没有说出去,只抱着肩在旁边冷眼看他如何处置。
后者与她想到一处,越想越气,也没了好脸色,“族长,那些椴木值多少钱,我们买下来了,但若是要银耳利润的一半,绝无可能。”
椴木的价钱连银耳利润的十之一都不够,族长还真敢狮子大开口,若说与查二伯没有勾结,谁会相信?
查二伯冷哼着,“你说的轻巧,那椴木好好在我家地里放着,就这么被你们连招呼都不打的拿回来,你们这属于偷窃,现在只要你们拿钱,看在我们是亲戚的份上,这事儿可以就这么过去,倘若你们死不悔改,信不信我烧了椴木!”
凌山晴这样护着菌房,对银耳的种植方法藏着掖着,想必极其看重,若要烧毁那些椴木,她得多心疼。哼,届时求饶可就不是一半利润能够解决的了。
查二伯阴测测的想着,越想越得意,显然忘了凌山晴那高傲的骨气。
后者没有理会他的话,查子安动了动唇
,“二伯,就算你告到衙门,我也不能答应你过分的要求,还请你好自为之。”
查母叉着腰,听到这顿时不乐意,“子安,你怎么这么不听话呢,你二伯不想闹到衙才来找你们商量,你非要弄得人尽皆知才满意?你不嫌丢人,娘这张老脸都要被你丢光了!这么简单的事情为什么偏要弄得那么严重,你真是越来越不懂事了!”
她再次展开亲情攻势,半是恼怒半是埋怨的看着是查子安,后者心中有愧,别开脸不看她,嘴巴上没有松动半分。
“好,好,好!”查二伯气急,也不再劝说什么,寒着脸,“既然你们想将事情闹大,就别怪我不客气。”
扔下这句话,大步离开院子。
族长与查母都跟着他离开,等院子中没有了外人,查子安才泄气似的坐在凳子上,低落道,“山晴,我有预感,这次又要连累你了,但绝对不能服软,即便二伯将我们告上衙门,你也别怕,有我顶着,没人能把你带走。”
显然他已经放弃挣扎了,或者说预料到以查二伯说到做到的性格,必定会将他们告上衙门,届时衙门来抓人,严刑逼供,屈打成招,都是可能发生的,他早就想好了,这些事情还是需要他这个男人去承担。
凌山晴忽地想到他那封向自己袒露心声的信件,上面也写了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这个家,不由动容,“即便你二伯真的将我们告上衙门也不用担心,人在做天在看,我们没错。”
若不是条件不允许,她险些要将正义必胜说了出来。
查子安扯动嘴角笑了笑,那笑比哭还要难看,他回了房间抱起囝囝,在囝囝脸上亲一口,“囝囝,以后要听娘亲的话,做个乖宝宝哦。”
囝囝不知道发生什么了,更不明白好端端
的查子安怎么说这话,只乖巧的点点头。
凌山晴看在眼中,心口发酸,可能事实真的如他所说,若查二伯真的去衙门告状,他们难以找到证据反驳。
怕什么来什么,他们担心的事情最终也没能幸免。
第二日上午,查子安还没有去学堂,便被官兵堵在家中。官兵领队之人并不陌生,上次来将自己带进去的人也是他。
领队的对查子安也不陌生,甚至还打着招呼,“许久不见了,既然都是老相识,我也就不多说什么,有人告你偷窃,走吧。”边说着,打个手势,身后的官兵大步上前。
囝囝小跑着过来,挡在查子安身前,绷着小脸看着官兵,似乎不让他们将人带走。
查子安眼睛发酸,蹲下身将他抱起来,“囝囝,乖,爹爹出去几天,很快就回来,你在家里要听娘亲的,好好读书,将来考取功名,保护你娘亲。”
囝囝从喉咙中发出呜呜的声音,抱紧查子安,就是不松手。后者略带歉意的看向官兵,又叫来凌山晴,“山晴,这个家暂时就交给你了,照顾好自己和囝囝。”
边说着,边架着囝囝的腋下,将他从自己怀中转移到凌山晴怀中,动作缓慢,眼底尽是不舍之意。
凌山晴干脆的将囝囝接过来,“过不了多久你就出来了,别像交代遗言似的,你多加小心。”后半句话咬重音,不必多做解释,他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