围观的百姓都笑喷了出来,查子安的爷爷?那不早烂在土包子里了,还怎么爬出来?这丫头嘴可真毒,看样子那天被他们堵在家门口,对他们都算善良的了。
查母大怒,怒气冲冲地往前走了两步,忽地想到了什么,也没再骂回去,反而在院里的桌子旁做了下来,“我不和你这不孝顺的丧门星说话,查子安呢?我儿子呢?我儿子是个读书人,讲理,你把我儿子叫出来,我和他说道说道,媳妇儿反了娘,到底管不管。”
找儿子?凌山晴不屑地冷笑出声,大步朝屋子走去。以为拿查子安还能压得住她,做梦。进了屋子果然就见查子安羞愧地没脸见自己,撇了撇嘴巴,拽着她的胳膊,“跟我出去,你娘有事要找你说道,看她还能怎么无理取闹。”
她没刻意放低声音,这话也不怕让外面那些人听去。查子安再怎么没脸出门,这会儿也不得不出去了。出门就见查母蛮横不讲理的坐在那,满脸不情愿的上前,还没开口,查母冲到了他身边拉着他的衣袖就不松手。
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倒着苦水,哭嚎着,“子安,你瞧瞧你这媳妇儿,她竟然对你死去的爷爷不敬,这明显就是没把查家放在眼里,赶明儿还不得把娘杀了?哎呦,这种媳妇儿咱查家要不起,反正你现在画也值钱了,诗也出名了,还怕找不着孝顺的?你现在听娘的,把这女人休了,马上就休了!”
分明哭嚎着,却半滴眼泪也没有,反而模样像要吃了人似的。
查子安原本就羞愧得没脸见人,现下更恨不得找个地缝儿把自己藏进去了,抬手盖上查母抓着自己的手腕便往下撸,“娘,你咋这么不讲理呢,要不是山晴,我怎么能有今天,再说山晴是我明
媒正娶的妻子,什么事都没有咋能把人休了,你快回家去吧。”
凌山晴抱着肩站在旁边,欣慰的点了点头,还知道护着她。门口的百姓的想法就各异了。
“这样的媳妇儿管不住,是我家的早不知休了多少回了。”
“人家也的确没犯什么错误,又有一身好手艺,凭啥给人休了?查老太太还讲理不?”
“怎么,你看上了?你个吃着碗里看着锅里的登徒子,这样的女人就该休了。”
“查老太太没错,这女人要不得,留在家里迟早是个害人的。”
之前没能学到怎么做鹅毛笔,记恨上凌山晴的人可不少,有机会绊倒她,谁不想推一把。
查子安认准了死理,要他休妻不可能,但见查母仍不依不饶着,面色不耐,“娘,您快些回去吧,我是无论如何都不会休了山晴的。”
不耐之下,声音也不由提高了。
囝囝抱着凌山晴的腿,被他这声音吓得肩膀抖了抖,豆大的眼泪哗啦啦的往下掉。他抽泣了两声,见查母瞪了过了,声音小了许多,双臂抱得更紧了。
查母满腔怒火无处发泄着呢,听见这哭声正好有了说辞,“你个小丧门星哭丧呢?老娘还没死呢,可如不了你的愿,还不快憋回去,再哭老娘把你嘴巴撕了!”
凶神恶煞的模样更吓人,凌山晴清晰地察觉到囝囝小身板吓得发抖,愣是憋住了哭声,顿时心疼了起来。
当即也不顾查母还在不依不饶着,矮下身体抱起囝囝,瞥了她一眼便朝屋子里走去。这种倚老卖老的人她不屑搭理!
查母见人要走,那还了得,也不顾查子安拦不拦着自己了,大步上前,拉住凌山晴的衣袖,“你还想躲?事情还没完事呢,
今天不给我个说法,谁都别想走,想走就先把赚得钱拿出来,大家分了之后你爱干嘛干嘛去,老娘还懒得管你。”
凌山晴脚步顿了顿,抱紧了囝囝,杏眸渐冷,但看着她,也不言语。半响,目光微转,冷眼看着查子安。
后者被看得心中一跳,这下轮到他出面解决问题了,他若还逃避,定会伤了她的心。犹豫半响,狠狠咬牙,上前拉开查母的手。
“娘,有什么话我们好好说,您这样吓着囝囝了,山晴能不和您急吗。”语气表情和先前相比都好了不止半点,查母很是满意他这态度,这不就是向自己服软呢吗。
当即更神气起来了,双手叉腰,“不闹也行,你让你媳妇儿把赚到的钱拿出来我们平分,还有我要在这住下,这是我儿子家,我还没在这住过呢。”
凌山晴家的房子刚不久翻新过,比村子里任何一家都要好,水泥砖头砌墙,窗户上那层纸弄得跟琉璃似的,站在外面都能感受得到屋子里的敞亮,这么好的房子别说查母没住过,他们这些个泥腿子也没人住过啊。
刘氏双眼滴溜溜的转,那房子多有好她就有多眼红,偏生自己也没理由进去瞅瞅,现下查母要住进去,自己不就有了名正言顺的理由了吗。
这么一想,脸上不由带了笑,“可不是吗,娘还没在这住过呢,怎么说这也是娘的儿子家,娘您养了三弟这么多年,住多久都不为过。”
往查母身边凑了两步,满脸的谄媚,“而且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