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知吾随意的拿起了一本蒙学时期读过的书,看着以前少年时期读的魔咒,以及邓先生整齐的标注,有些愣了神。
蒙学时期的魔咒可没现在这么拗口,更难得的是,为了方便话都说不清楚的孩童,楚知吾惊讶的发现,邓先生的标注多有各种简单的音节。随着书页翻动,楚知吾着重看向火系魔法,“叱”这个音节不说贯穿了整个蒙学时期的火系魔法,最少也有八成。
而其他系的发音就更是各有差异了,楚知吾也并未细看,仅仅翻看了几本书,今天来学舍真正的目的就算是完成了,果然如他所料,其实在修行最初,这些完全不同的音节,就已经深深的印在了他,以及每个中州稚童的脑海中。
半晌,外面的声音渐渐变小,拄着拐杖的邓先生,才又走回了房间,仰起头,苦笑着对已经人高马大的楚知吾说道:“这些娃娃啊,比你当年还能闹腾,不过啊,要是能把聪明伶俐都放在修行上,那可真是了不得。”
楚知吾开始还笑着看向发牢骚的邓先生,可等邓先生的后半句话说出来时,他才想起自己来找先生解惑的,就是这句话,不由得立马开口说道:“对!就是您说的这句话,还有后面一句呢,我记得您当年跟我说过,要如何如何,就是把自己的聪明伶俐劲都放在修行上了。”
邓先生闻言哑然,看着如今长大成人的楚知吾笑着说道:“原来小楚竟是对这么一句话,念念不忘啊。让我想想,我当初是如何说的……”
邓先生慢慢的走到椅子上坐下,刚一坐下,却又立马撑着拐杖站了起来,一脸恍然的朝楚知吾说道:“是了是了,你啊,就得忘了自己有多聪明,跟笨的人多学学,才能把心思,都放在修行上。”
楚知吾愣住了,驻足思考了有半晌,却是百思不得其解,还是得靠邓先生,拍了拍他的肩膀,然后慈祥的说道:“我当初那么说,是因为你心思敏捷,修行也好,人情也好,一点就透,可少年心性,你懂了,自然就不会多在乎,不像其他孩子,修行想不明白,再想更不明白,一直这么想着想着,就钻得很深。你虽然聪明,但却容易……”
说到最后,邓先生却是停住了,似乎不知道自己这么说合不合适,犹豫了片刻,楚知吾才笑着替邓先生补充道:“却很容易博而不专。”
邓先生欣慰的拍了拍楚知吾的肩膀,说道:“看来以前面皮最薄的小楚,现在也真的长大了。”
楚知吾这才苦笑着同邓先生说道:“被潇湘城笑了这么多年,面皮再薄些,怕是小楚就要无地自容了先生。”
邓先生畅笑,楚知吾又跟他聊了几句,为了让邓先生趁着少年们上课,好好休息一会,才与他告辞。楚知吾笑着跟邓先生告别,让邓先生千万不要送他,可他不知道的是,当他走出这个数十年如一日的小房间,邓先生的目光,随着他走了好久,好久。
楚知吾临出学舍时,还不忘跟杨大爷说了,他这段时间确实有点忙,但要是再出来,或者再去樊西巷,一定记得给杨大爷带点好吃的,小时只会与杨大爷分享些零食,如今大了,可以给大爷打酒了,一番话说得杨大爷也是满意的让他走出了学舍大门。
如果说经过昨夜的冥想,楚知吾整个人对大世界的感悟已经不同,再经历刚刚学舍这一行,楚知吾对于修行的认知则到了另一个地步,一个之前的楚知吾,从小熟知,却快要忘记的地步。
从学舍回到家里,楚知吾是一个招呼也没打,就匆匆的跑进了藏书房,只是这次,他并没有翻看那无法分类的书柜,而是随意的翻起了其他魔法师的笔记,读的最多的,也并不是别人对魔法的感悟,以及施放魔法时的小技巧,反倒是专心的看起了那些魔法师的个人经历,如同读一个个传记故事一般,沉迷了进去。
不知道楚国栋要是发现,自己这视如珍宝的藏书房,在孙子眼中,竟成了故事杂烩,会有什么感想。只是当楚知吾,看完一个又一个的自述和故事,不免有些唏嘘。
这些个魔法师,不论最后修为多高,名气多大,但无疑在修行之时,走得都是挺艰难的,有人困于没有名师指导,也有人需要投身大家,才能换取修行所耗费的资源,他们的条件,那是拍马也比不上楚知吾现在,可楚知吾对修行的重视,甚至可能连这些人的九牛一毛都没有。
楚知吾深深呼吸,随意的坐在地上就开始冥想修行起来,随着不断的“噫”,原本脑子里想的那些,其他魔法师的经历,都渐渐的淡去了,脑子里只剩下了自己的这一声声“噫”,以及如海浪起落般,席卷而至的火元素。
当楚知吾结束冥想,走出了藏书房,看到院中摆放的日冕,这才知道已经过了午饭时分了,由于楚国栋早有吩咐,也没有人敢打扰在藏书房中的楚知吾。
楚知吾只得苦笑着拍了拍自己的肚皮,以示安慰,好在早上吃的肉丝粉分量足,而心中正激动的楚知吾也没心思再吩咐厨房弄的吃的,直接就走向了自己的练功房。
楚知吾走到练功房门口,一摸腰间,这才想起自己的令牌早已给了楚知意,当即又走向原本楚知意的练功房,吩咐了人把门打开,这才赶紧进去。
还不等坐下安静休息片刻,楚知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