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没什么,就是碰到了一个案子,有点犹豫罢了。”
一边吃着口味虾一边说话的刘沅沅,在美食的作用下,还是说出了困扰她的原因。
楚知吾这头又是剥了一只虾,放入了盛口味虾的盆里,然后说道:“什么案子啊,能不能大概说说,我也好站在旁观者的角度给你分析分析。”
刘沅沅思考了片刻,似是在斟酌用词,才略微皱着眉头说道:“就是有这么一家人,老两口有两个女儿,大女儿远嫁到了外地,小女儿则是在附近的城市里生活。一般老两口的费用啊什么的,都是小女儿出的,有什么事小女儿也是第一时间回到潭州来给老两口解决,反观大女儿呢,外地大城市的房价高,老两口把自己所有的积蓄都拿出来给了大女儿买房子,小女儿倒是也没什么怨言,该怎么照顾还是怎么照顾。可最近啊,因为老先生过世了,却是让家里的矛盾爆发了出来。”
楚知吾闻言,马上便联想起了之前学生跳楼的事,虽说天下没有不是的父母,因为父母对子女有养育之恩,可这个不是,总还是得有个限度的吧,就这家人而言,那子女对父母还有赡养义务呢,没道理就让小女儿一家人负担吧。
听到这里的楚知吾其实已经有些不高兴了,但他还是平复心情,喝了口茶一边给刘沅沅剥虾一边说道:“你接着说,老先生过世了,怎么还爆发矛盾了。”
刘沅沅此刻一边皱着眉头,一边也似是十分不快,拿起杯子咕噜一下喝了大半杯茶,才接着说道:“老先生去世了,可老太太却没有通知小女儿,瞒着小女儿,和大女儿一家就把丧事办了,因为老先生此前还算有些社会地位,帛金也收了一些,老太太还顺便把房子也卖了,钱全都交给大女儿管了,自己却是住到小女儿家里去了。”
楚知吾越听越气,没注意手中的虾都被他剥断了,他只好自己把这两截虾给吃了,然后气愤的说道:“怎么还有这样的人?偏心也不是这样偏心的吧,老太太连老先生的死讯都不告诉小女儿,丧礼都没让小女儿去,小女儿还要接她一起住?那这小女儿也太没脾气了吧?”
刘沅沅也是咬牙切齿,赶紧又剥了一只口味虾快速吃下消了消气,然后才说道:“可不是嘛。但是是因为老太太没告诉小女儿老先生的死讯,说是跟她住一段时间,小女儿也没察觉到异常,老太太在她家中都住了两个月,她照顾了两个月,才在其他亲戚聊天不经意提起时,知道老先生已经过世了。小女儿得知消息,当场就晕了过去,等到救护车送到医院,小女儿醒过来,老太太才把事情告诉小女儿。小女婿虽然也是十分气愤,但他也没说什么,省得老人以为他这个女婿图他们二老的财产,可小女儿就不愿意了,直接将老太太赶出了家门,让她去外地找大女儿去。”
楚知吾一边愤恨的剥虾一边说道:“这还真是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啊,都是自己的女儿,怎么就逮着小女儿一家人欺负。对了,这事怎么还闹到你们那去了?小女儿要告老太太了啊?”
刘沅沅摇了摇头,深深呼吸,然后吐出一口气说道:“不是,我们事务所跟电视台有些业务往来,原本是电视台接受了老太太的委托,想要与小女儿调解,让小女儿接她一起生活,小女儿始终不同意,也不愿露面,老太太就干脆通过电视台联系了我们所,想通过法律让小女儿承担赡养义务。”
楚知吾一下没忍住,戴着手套也弄得满手油的右手捶了捶桌子,说道:“怎么还有这样的人啊,这老太太怎么好意思啊?”
刘沅沅把憋在心里的话都说了出来,而看到楚知吾这义愤填膺的样子,就像是有个人把她心中的烦闷和不快抒发了出来,心下好受了许多,只得无奈的说道:“还就是有这样的人,还正好被我们所碰到了,而且就这样的令人不爽的事,我们还不能不管,因为从法律上来说,小女儿确实需要为无房可住的老太太承担赡养义务。”
刘沅沅说到这,楚知吾总算明白她为什么那么不高兴,但却又不以为意,因为这是她的工作,就像楚知吾的工作一样,总有他们不愿意,但是却不得不这样做的时候。
楚知吾便把之前学生跳楼后,学校的处理方式也跟刘沅沅说了起来,刘沅沅也才发现,原来在那次事件之后,楚知吾还有属于他的工作需要负担。只是此刻,楚知吾却是略显释然的说道:“虽然我们会碰到许多不愿去做,然而却不得不做的工作,但起码我们还是可以有自己的态度,或许它对别人来说不重要,但我觉得,对我们自己来说,还是挺重要的。”
刘沅沅听到这话若有所思,片刻后却是笑着轻轻点头,一时间如繁华盛放,楚知吾一下就看呆了,刘沅沅的脸微微一红,哪知刚低下头,便看见口味虾的盆里装满了剥好的虾仁,脸更红了,嘴角的笑意却是不自觉又添了几分。
楚知吾自然把刘沅沅的变化看在了眼里,也暗自庆幸自己今天的表现不错,让刘沅沅能解除心结,两人便开始肆无忌惮的大快朵颐起来,当然,期间也没忘了用水涮几块肉给砖头尝尝。
就在这二人一狗吃得正开心时,却听到外面的吵闹声,而且在一瞬间便剧烈了起来。坐在雅座的二人不由得朝窗外看去,只见室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