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说修行者的体魄真的很异于常人。
陈静如今多少懂一点医理,初见魏洛时,能看见的地方便有多处骨折,七窍流血,气若游丝。
要是陈静是医馆坐堂的大夫的话,见到这样的病人,大概会来上一句:“死定了,救不了,告辞!”
然而就这样一个明眼人都能看得出的将死之人,却在五天后的中午慢慢走出了生尘阁,慢慢的坐在摇椅上晒太阳。
陈静此时正好从文海阁出来,准备回自己的住处。看见魏洛后打招呼说道:“魏洛师兄早啊!”
“陈老弟这是去哪里啊?”
“回家吃饭去。”
“别回去了,在这里吃点儿吧。虽然我娘手艺一般,但挡不住食材好啊!”
“那是给你这个病号吃的,我就不凑那热闹了。”
“你别走啊!我在屋子里醒了三天了,闷的紧。你坐这儿,咱们聊聊天呗!”
“你想聊什么?”
“你先坐这儿再说。”
陈静走过去搬了个小板凳做魏洛旁边说道:“说起来你这几天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简单说,就是我和朋友们去了一次遗迹。然后在出来的路上被人下了套。”魏洛深吸一口气,“也不知道我那几个朋友现在怎么样……”
“吉人自有天相。”
“听我姐说你最近跟范桐走的很近。”
“哇……你打听我干嘛?”
“你想多了,是我姐朋友太少,昨天和我姐聊了一天,她可是花了大半篇幅在说你。”
“是么!那真是万分荣幸。”
“有句话不知道该不该说。”
“且说说看。”
“你和范桐不算特别合适。”
“哈哈哈,你这话说的也算是够委婉了。”
“我说真的,曾文海长老可不是表面那样儒雅随和,他很喜欢范桐这个关门弟子。你懂我的意思么?”
“懂得,我和范桐之间也就是学问交流并且她喜欢我做的饭,仅此而已。”
魏洛点点头只是说了一句:“反正你注意一下总是没有坏处。”
这一段推心置腹的言论让陈静对魏洛有了很多好感。当然之前也算的上认识。只是他那种一言不合就用‘打死你’做口头语的魏洛让陈静多少有些喜欢不起来。
当时多少有那么一点与虎谋皮的感觉,这也是为什么魏洛受了那么重的伤,陈静却谈不上多伤心的原因。
“你能不能跟我再讲讲那个萧炎的故事。”
“那么假的故事,你也听得下去?!”
“其实挺真实的,只不过书中故事紧凑,少了很多不必要的等待。”魏洛说道,“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山上山下都不在乎如此。所以那本书虽然有点假,但书中的欲望却时每时每刻都在发生。”
“发现你受了伤后也变得深沉了好多!”
“是么!”
……
接下来的几天里,陈静变成了一个说书先生。他说话吐字清晰,抑扬顿挫间微微摇头晃脑,倒有些小大人一般的感觉。
大概是陈静讲的还算过得去,也或许是书写的确实很不错。慢慢的陈静周围听书的人越来越多。
刚开始是恭喜。她只是那天中午过来送饭,简单问了两句二人再聊什么,然后就坐下来一起听。
她性格文静和魏洛大有不同,魏洛听书时老是忍不住打岔,问一些无关紧要的问题,比如他们修行划分为什么那么随意……每到二人争论时,恭喜总是会抿嘴偷笑。
后来是魏洛的父母魏伯阳长老和吕诗慈。他们本来也就是怕儿子孤单,所以这两天推掉了手上所有的事物专门陪儿子。
然后是最近刚回谷,得知魏洛受伤了的同门弟子。
……慢慢的很多人在生尘阁前排成了一排,陈静此时有些无语,本来也就是一个简单的单人陪聊业务,怎么变成了个人主场秀……
又过了几天,不知道从哪里得知魏洛受伤的魏缨也急急忙忙的回到可寒溪谷。
二人似乎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商议,众人也只能散了。
比起前几天的嘈杂,突然安静下来的日子让陈静反而有些不习惯,然而消失一段时间的范桐突然出现了,风尘仆仆的她嘻嘻的笑了起来,露出一排细腻的牙齿。
“好久不见。”陈静一边吃着饭一边说道,“你最近去哪里了?我在文海阁也没有看见过你。”
“还有饭没有?”范桐嗅了嗅饭菜的香味,笑着说道,“边吃边说。”
“好像并不多了,毕竟也不知道你会回来不是!”
范桐自顾自的去了厨房,声音从远处传来:“没事,等会儿你再做一点嘛!”
“你还真不见外”
“哈哈哈……”
……
“我这两天沿寒溪河着拿着你给我的测量工具飞了三千里,结果真如你所猜想的,角度发生了便宜。”
陈静听了也是一愣,想了一会儿才想起这件事儿来。他当时也就是随口一说,本来也就是给即将出谷远游的范桐找个目标而已,他从来都觉得目标不是重点,重点是远游的风景。
算算日子,这才过了十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