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便听见隔壁的燕仲骁打开门说道:“李三兄弟这么早就要出发?”
在外面李三的声音闷闷的传来:“没办法,东西贵重,早到一天,便早安心一天!再说了,还要绕路去程家庄么,若不赶早,恐怕今晚便要露宿荒野啦。”
这一次他没有说自己押的货物是药材而是说东西贵重,可见李三对这个满嘴跑火车的燕仲骁居然有了一点点信任。
燕仲骁拍了拍栏杆,说道:“那行吧,我去叫一下我儿子。”
李三似乎停顿了一会儿,说道:“十里的路程,奔波劳累,你反正要在这个镇子叫你婆娘,不如就先把你儿子留在这里,等拿了钱再回来也不迟啊!”
燕仲骁说道:“这我还是需要听听他的意见,我儿子喜欢凑热闹。”
说着便‘砰!’的一声,一脚踹开房门说道:“儿子!起床了没?要去吃好吃的,你去不去?”
陈静伸了个懒腰说道:“我能说我不去么?”
“当然。”
“那你等会儿会回来接我么?”
“当然。”
“那我就不去了。”
燕仲骁扭头便走,然后又走了回来,伸出头探向房间笑着问道:“你是怎么发现问题的?”
陈静嗤笑一声,说道:“这很难么?”
燕仲骁哈哈大笑,大踏步的边走边大声说道:“咱们早去早回。我儿子那小胳膊小腿的,昨天又刚学骑马,让他多休息一会儿吧!”
陈静确实起的很晚,起来后感觉身体一阵劈啪作响。
昨天燕仲骁和程伥二人喝到很晚,有已经有点舌头打结的感觉。
陈静还以为燕仲骁没有发现问题呢!想想还是自己将对方想的太简单了,对方活了那么一大把岁月,怎么可能在这里被麻雀捉了眼。
那个程伥前面那么极力炫耀自己的钱财,后面又说自己商家身份。就别说你是一个商人,就这一个市井村妇也知道财不外露的道理,程伥虽然带了两个侍卫,但李三这批人真的要杀人越货的话,别说是两个侍卫,就是再多两个也是白给,更何况旁边还有一个燕仲骁。
后面更是为了押镖更是开出了一个高到离谱的价格,十里路每人一两银子。一两啊,相当于一千文。相当于很多镖师一个月的收入,不仅如此,到了后还有厚礼等着各位。
难怪那些镖师已经肝脑涂地,赴汤蹈火了。
这就是典型的利令智昏。
不过老实说,陈静刚开始也没有看出来,只是觉得人家既然想要委托对方走镖,自然是要露一点经济实力,好让对方相信自己。
但后面邀请燕仲骁这样的行为让陈静不得不怀疑,不管燕仲骁是不是武功高强,穿着上顶多也就是一个草莽英雄,绿林好汉。你一个殷实人家出来的,到底是多么没见识才能主动上前攀谈?换位思考,比如让前世的陈静跟一个乞丐攀谈,那也真的很难做到。
不过虽然不知道对方在想什么,也不知道燕仲骁要做什么,但是陈静还真不是很担心。
燕仲骁在外行走多年,又是山上修行的,要是这么简单就挂了,估计变成鬼都要躲着陈静走,免得被看笑话!
账房看陈静走出来,笑着说道:“我还以为你们都去了呢,所以没有准备什么早饭,客官这是想吃点什么?”见陈静有点愣神,继续说道,”我看公子就是一个富贵命,若是你爹真出了意外,你就在这里住下,迟早有一日能够潜龙在渊!“
陈静回过神来,苦笑着说道:“他不是我爹,只是算得上我师叔而已。你怎么会觉得他们会出意外?”
“直觉,后来的那个程伥公子大方的出奇,在下也活了三十多个年头了,小时候看画本里倒是听过那位大侠任侠好施的,可现实中还真没有碰见过,或许是在下孤陋寡闻,太过疑神疑鬼了也说不定。”
陈静点了点头,找了个地方坐下。笑着说道:“先来一碟茴香豆,两个馒头和一碗粥。”
这时昨天的那位胖妇人扯开嗓子骂道:“老娘嫁给你真是倒了八辈子霉!你看别人家的官家夫人,那个不是走路前簇后拥?那个不是小丫鬟搀扶着?那个不是头上珠钗翡翠的?那个不是这胭脂那粉面?可是你呢?除了在老娘肚皮上有些能耐,还能做些什么!滚,出去给老娘拿吃的去!”
然后就见二楼上一位瘦弱的中年人一边点头哈腰一边退了出来,小心翼翼的关上门后虎躯一震,挺直腰板,双手放在背后,一副领导模样。
这样的热闹陈静兴趣不大,若是打起来或许陈静还能多看两眼。倒是那个账房等那人走到柜台前,笑着说道:“县太爷乃是一地父母官,可不能听了婆娘的话苛责自己的‘子女’啊!”
陈静苦笑,原来还真是为县太爷?!那确实混的有限惨,俗话说:一年清知府,十万雪花银。他官虽然小了点,怎么也不至于穿的如此寒酸吧,倒是让陈静看走了眼。
那县太爷笑着说道:“哪能的事情。我是谁?县太爷!还能让婆娘管着?”
账房笑着拆台说道:“你敢不敢说的大声点?”
县太爷眨巴了一下嘴,一副你不懂我的样子说道:“诶!这话说的,我婆娘在我住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