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星空如洗,凉风阵阵,屋内有烛火的光亮,二人坐在门口的竹椅上一边在脚盆洗脚一边聊天。
可能是长气门海拔有点高,故而晚上虽然没有蚊虫叮咬,却也少了蝉鸣蛙叫和萤火虫的荧荧绿光。
多少有些显得过于安静。
邢老头踏着月色敲了敲门,笑着说道:“你们二人真的是好雅致啊!”
陈静之前倒是见过几面,他是炼器长老,头发稀疏,满脸邹文,因为常年炼器,皮肤也很是黝黑。他很是喜欢旱烟。为人古板,不喜欢别人开玩笑。左感玄老是私底下笑着说‘’旱烟就是他的媳妇或者亲娘。‘’
这样的一个人夜晚来找他,这让左感玄多少有些诧异。问道:“这是有什么事情么?”
邢老头说道:“执法长老和讲经长老死了。”
左感玄倒吸一口凉气,问道:“知道什么情况么?据我所知,这两位长老也不喜欢下山游历啊?”
“因为是在宗门范围内被杀,所以才显得很是来者不善。我已经让藏经阁长老,仙药圃长老在附近查看情况,一有结果会马上发信号通知我们。”
陈静一听,心里暗暗道“这人怕不是个傻子吧,既然人家没有直接跑过来大杀四方,那就是惦记着你们人多势众不好下手。你这样分开行动,这算个啥?给反派送温暖么?大小也是个长老,怎么感觉脑子好像还不太好使啊?”
左感玄也是眉头一皱,说道:“这样是不是有点冒险?对方显然有备而来,我们如此分散,岂不是让对方有机可乘?”
邢老头摇摇头,说道:“我看那两个长老都是被人背后下手所杀,想来对方术法了了,所以出去调查时候缜密一些,问题应该不大。”
左感玄捋了捋胡须,说道:“你太理所当然了,这又不是切磋,自然怎么杀人快就怎么来……”
说话间,长气门大门处’砰!!!‘的一声。木制大门瞬间化为齑粉,霎时间烟尘四起。
左感玄扭头跟陈静说道:“你快进门,无论发生什么事情都不要出来。”
陈静点点头说道:“没问题!”然而心里却在想:“哇……真不愧为修仙世界,动不动就打打杀杀,真是刺激。”转而又想,“这是要开启我的主线剧情了么?那反派是会送天魔珠还是让金色佛经纸片?亦或山上的倚天剑还是屠龙刀?想想就要号令整个修真界,还真是有点小激动!”
只听外面的人说道:“咱们长气门实在没有什么待客之道,让几个小喽啰出来迎接自己的师兄。”
陈静悄悄走到门口,偷偷看去。只看见一个身材消瘦的老道人手里提着一个长气门的长老往地上一扔,随后摸了摸他那个酒糟鼻。身后出现了一只大白狗,大白狗左右一黑一白两位剑侍童子。
陈静惊讶,是早上见过的那一伙儿人。
邢老头冷哼一声说道:“我倒是谁?原来是长气门弃徒。我们没去找你,你却自己找上门儿来了。莫非真的不怕死么?”
那道人扭头看见左感玄,也是一愣,显然是在他离开之后,左感玄才来到这里的。于是开口问道:“敢问阁下名讳?”
左感玄淡淡一笑:“在下左感玄,现任长气门长老。”
那道人‘哦~’了一声,一副很了然的模样说道:“我听说,当年龙首山之战时,一个元婴境修士随手丢了一个小法术就将你吓得自己跳进了鼎炉中,随后被那术法击中鼎壁,结果一路翻滚出了战场!”那道人说到这里嗤笑一声说道,“也不知道是幸运还是不幸运,你们那一方好像只有你一个人活了下来!我本以为你会自杀,没想到在这里碰见。我这人吧,比较好说话。我也不难为你,更不用你在鼎炉里躲着,你只要站在一边,当做什么事情都没发生,我进祖师堂上个香,马上就走!”
‘砰!!!’的一声,丹房的门应声化为齑粉,一个黑乎乎的东西咚的一声砸在左感玄身后。灰尘散开,一个鼎炉的身形慢慢浮现出来。
左感玄显然是被说到了痛楚,如同一只被踩住尾巴的猫一般,直接拉出了自己的‘紫云鼎’。
邢老头冷笑一声。说道:“祁松云。当年你为了一本地阶功法,残害同门就已经是背叛长气门,欺师灭祖,其心可诛!如今不要说你别的什么目的,就是真的想去祖师堂上柱香,我也怕脏了各位祖师的眼睛!”
那道人哈哈一笑,捋了捋酒糟鼻子下面的两缕极短胡须:“活了五百年,你怎么还是像个孩子一样?一本地阶功法有多珍贵还用我说么?你当时是没有看见和我在一起的人的眼睛,瓦蓝瓦蓝的,就跟一个个狼崽子一样。所以我的直觉告诉我,我不杀他们,他们也会杀我!也罢,多说无益,我就问你最后一次,你让还是不让?”
“直觉?呵呵。“此时邢老头坐在屋顶上冷笑道,“天底下还没听说过那个捕头因为觉得某人要杀人就一定要先捉拿的!”
“看样子咱们三个尿不到一个壶里。”说完,老道人摘下自己腰间的酒壶,打开后似乎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只是隐隐约约的在月色下,老道周身出现了很多银白的细线。
左感玄全神贯注的盯着祁松云,他一有动作,左感玄立马侧身,紫云鼎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