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七何在。”范闲的语气平静,肃杀的气息让每个人都憋着一口气。
夏栖飞立刻纵身一跃,划过下方的小船,连踩四五个船舱之后,落在了主舰之上,到了范闲的一旁,他跪在地上,“大人!明七在。”
“将江南水寨所有船只驱走,海面之上其他船只全部归于江南驻办监察院所有,海中只留下监察院一艘船只,内库商船一艘,叛军主舰队一艘,其他的叛军全部收押入江南监察院,等候发落。”范闲说道。
“是!”
船队调头之后,这里鸦雀无声,只能听到海浪敲打船体发出的动静。
三皇子站在商船之上,手中拿着一个罐子,罐子上面写着一行密密麻麻的字,谁也看不到写了什么。
三皇子的平静超出了预期,他缓缓的走到了主舰之上,只有他一个人。他来到了范闲的身侧,平静的站在他的身后。
夏栖飞走到了房间之中,拿出了两把椅子,范闲和三皇子坐在了甲板上面,而面前的人,是一众二皇子及其党羽,二皇子此时面容憔悴,他倾斜的刘海此时应胡乱贴在了脸上,微长的胡渣长了出来,似乎这一夜憔悴了几岁。而身旁的叶灵儿死死的抓着二皇子的衣角,面色愁然看着面前的人。
“范闲,你好深的计。”二皇子说道。
范闲并没有开口,只是平静的看着如今已经败了的皇子。他并没有胜者为王的气势,却又更甚一筹,他的表情没有胜利之后的挑衅和狂妄,反而这样的淡漠更让二皇子崩溃,可是他是皇子,他不可能崩溃,他必须在气势上压倒面前的这个人,即便是他输了,他也不会害怕,因为他知道,范闲不敢杀他。
“江南道上,有四个监察院安排进来的探子,这件事情我在走的时候,就已经有人告诉我了。”二皇子说道。
“但是你根本不知道他们是谁。”范闲说道。“别说是你,我都不知道,所以你应该明白,这个局早在你我来之前,就已经布置好了,而且每一个点,每一个人,都被抓的死死的。”
“陈萍萍。”二皇子淡然的说出了这三个字。
不可置否,范闲笑道,这和在北齐看到那个何道人的时候,一模一样,但是这一次的范闲做出的反应却不一样。
“你想知道,这四个探子是谁吧?”范闲说道。
二皇子皱了皱,“第一个,青娃儿。混迹在私军的从中,给你提供了许许多多的情报,也是让你明白,我藏了精兵在海岛之上。”
“没错,拉开了整个序幕的人,便是青娃儿,当他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时候,我就明白,江南的事情已经涉及到了各个层面,已经不再是一个内库和一个明家的事情了,所以第一个暗探,你猜的没错,青娃儿。”范闲说着,拿起了身旁的茶杯,可是茶杯之中并没有茶水,他下意识的向后看去,“曲……”
三皇子的身体触动了一下。
随后,一个女子走了过来,将茶水填在了范闲和三皇子的杯子里,明竹香轻声的说道,“对不起,大人。”
范闲没有说什么,继续喝了一口茶。
“第二个,黑鱼。”显然,二皇子已经看到了站在监察院所在船只甲板上的黑衣,“他是为了保证你在这里可以周旋,并且清楚岛上任务的人。”
“当然,我在岛上周旋,是为了等待援兵,并且将你们引入江南之外的海域之上,这样,我们才有胜算,不然的话,即便是上了陆地,即便是到了儋州,我都是要死的。”范闲说道,“黑鱼,当然算一个。”
二皇子叹道,“计划到这一步,我完全可以认为,是陈萍萍安排的一切,但是陈萍萍为什么知道,我一定会来?”
“他当然知道。”范闲说道,“不光他知道,即便是我想到了一步的时候,我就知道你一定会来,因为在这个时候的我,已经在内库开启了招标,而你们一定会受到阻力,明家的招标一定不可能一帆风顺,甚至有可能会大大降低了你们的预期和你们计划,你们未来三年的亏损可能会到达一个承受不起的地步。”
“即便是这样,我也不会来。”二皇子说道。
“这里面,就要有一个推波助澜的人。”范闲再次喝了一杯茶,说道,“需要有一个人告诉你,告诉长公主,你们要做什么。”
二皇子的眉目一皱。
“在我带领着内库,动用大量钱财和明家开战的时候,这就是一个绝好的机会,是你们京都城打压我的一个绝好的机会,当然你们都能想到这个机会,因为我一旦动用钱财,户部那肯定会有动静,即便是小动静,也足以让我的父亲,这个户部尚书被生生拉下马,但是这个举措,你们一直没有一个强有力的切入点。”范闲说道,“而这个人,就给你们制造了一个切入点。”
“袁宏道。”二皇子看着范闲。
“别说袁宏道之前陷害林若甫,那是你们自己的想法,林若甫现在还在杭州欢天喜地的过着自己的生活,而且,你以为我父亲下马,对于我来说有什么影响吗?根本没有,他辞官回家,是我最好的想法。”范闲说道,“也是皇帝陛下,最好的想法。”
二皇子平静的说道,“袁宏道,是陈萍萍的人。所以……他是第三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