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夏栖飞显然虎躯一震,没有想得到范闲能够如此直截了当的问出这句话来。
此时的夏栖飞才开始对范闲这个人有了一大程度的猜想,面前的人是监察院基本上实权在握的人了,又是如今朝政之中最赤手火热的权臣,是当下冉冉升起的新星。他的事迹已经不需要去找个专人调查了,但凡是生活在庆国之内的人,谁人说不出来范闲这两个近乎传奇的名字做出来的事情?
牛栏街当街杀人!
两上北齐弑杀太后!
揭露春闱舞弊,下马十几任朝廷大官!
等等的一系列事情,再加上前一段时间还没有加任钦差的时候,沧州单斩三品工部侍郎,这个原本默默无闻的侍郎私生子,显然已经是当今庆国最恐怖的人。
就连江南水寨的书文典籍之中,都有最早一批儋伯书局印刷的第一版半闲诗集,这本诗集光是买来,都不下百两银子。
而他身后的人,正是当朝皇子。
你别管几皇子,只要他是皇子,他都是皇帝的儿子,都是一条命能够搭上整个江南人的皇子,这样的组合到了自己面前,仍然能够和自己谈笑风生,没有直接将自己送上西天和佛祖念经去,这就是天大的恩惠了,并且可以直接说明一个很简单的问题。
他们需要自己的力量。
想到这里的夏栖飞并没有自恃如何,只是一头磕在了地上。即便是如此,这个身份,足以让他魂断阳州,没有人知道夏栖飞就是明七公子,也没有任何人会和明七公子做生意,就算是他两江总督薛清,九江提督陈元昊,也不会。
“你没有很大的反应嘛。”范闲看着平静在那里的夏栖飞,笑了笑,“你母亲当年,好似就是被如今的明家老太君杖责而死的。”
夏栖飞的双目通红,微微闭着眼睛,这两句话无疑是刺痛到了他最薄弱的地方。但是身为江南水寨的统领,他当然知道面前的范闲是什么人,是九品强者,是众高手保护之下的人,自己想要出手,可能瞬间死在当场,这一次,他仍然隐忍了下来。
“我点出这些事情来,不是让你神伤不已,和你谈及儿女情长,而是想告诉你一件很简单的事情。”范闲用茶杯盖刮了刮面前的茶水,轻柔地说道,“我想清楚的知道一个人的底细,我甚至可以知道明七少爷你身上,三十三处刀伤都是怎么来的。”
夏栖飞直接直挺挺地看着范闲,他怔住了,他甚至知道范闲在和他说的是什么!
“哈哈……”范闲咧嘴一笑,喝了一口茶,“夏当家的不必惊慌,江南水寨里有没有我的人这种事情,你不会问,我也不会说的,但前日新添加的伤口算上,确实三十三处无疑。”
服了!彻底的服了!
在这个没有监控和摄像头的年代,范闲就像一只苍蝇一样,盯着这全天下的人,谁能不汗毛直立?谁能不坐立难安?
“我只是想要和你谈个生意。”
范闲将茶杯放在了桌子上,“但是这个生意的前提有两个,第一你必须要绝对的恨明家,绝对的将对他们的仇恨,凌驾在自己的利益至上,凌驾在江南水寨的利益至上,我们才能继续谈下去,不然的话,什么都是枉费口舌。”
夏栖飞被范闲仅仅几句话说的已经是气焰全无,他长出了一口气,等待着范闲说下去。
“第二点,就是绝对的信任,毕竟生意这件事情,不是强迫的,我得首先让明七少爷你知道我的实力,天下人没有凭借流言蜚语来做生意的,我总不能过来先问明七少爷你听没有听过我范闲的大名吧。”
范闲说道,“我这个人比较实干,所以当然是有所准备的。”
这一声有所准备,夏栖飞再次心中一颤。
“不知钦差大人,想要做的,是什么生意。”
“你想做什么,我便,想做什么。”
范闲说话,停顿非常的奇怪,他将百花饼拿了起来,递给了一旁的三皇子一枚,自己则拿起了另一枚,吃了一口,继续说道,“我有钱,你缺钱,你有想法,我帮你。”
范闲当然有钱,非常的有钱,且不说全国上上下下无数分店的儋伯书局,光是抱月楼一处,便已经将范闲推入了京都城有钱富豪这一行列之中,再加上绣玉堂搜刮出来的绝大部分都已经被范闲承诺而下。
而范思辙在北齐内库之中翻天覆地的整顿,还有过年之前新开的五粮液酒庄和造舆论做广告的威慑力,范闲的钱已经到了一个客观的地步。
不过到了江南这个地方,范闲的钱并不能和任何一个名门望族或者是真正的富商相比,不过天下人都知道,范闲的老爹可是皇帝陛下的钱包,他家老爹管国库,儿子管内库,他没钱?谁还敢说自己有钱?
先兵后礼是范闲对于这类人的一概手法,这一套心理博弈的黑拳打完,是范闲屡试不爽的结果,没有一个人可以逃过范闲的这一套攻心计,对于心中的想法,范闲能够剖析到最深刻的地步,所以范闲并没有担心夏栖飞不听自己的。
于是,夏栖飞开始了提问,“范大人说的是……四月初内库招标一事?”
范闲扭了扭脖子,点了点头。
“简单的来说,我新官上任三把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