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府之内,灯火同门的厅堂已经渐渐地熄灭了,老夫人毕竟已经年纪大了,她需要早些休息,几人也不敢打扰,而是已经进入了自己的房间。
但是她们都不知道的是,此时的范府外面,后墙的附近,已经悄悄的来了许多的人,不光是山匪,还有那神秘人,带着他的师弟,此时的他们已经摸到了范府的附近。
“怎么样?”说话的正是当日里山寨之中的大当家,那二当家不见踪影,看来这一次带人来的就是大当家了。他嬉笑的面容弹指手中兰花,笑道,“我们先进去,人都绑好了带给你?”
“小心,范闲不可能带着所有的人去赴宴。”神秘人说道。
“官差啊?”大当家的笑道,“那我们可不怕,我手下死了不知道多少官差了,我都不怕,你怕什么?”
神秘人冷笑了一声,懒得搭理他。
山匪直接推开了门。
这个后门直通后厢房,也就是范闲等人所居住的西厢房,此时厢房中间的后院里,坐着林婉儿和范若若二人,二人正在喝着茶看着书,众人推门而入,显然二女一惊!
她们二人直接站了起来,“你……你们是谁?”
“哈哈哈哈……”大当家的笑道,“一推门就是两个细嫩的娃儿!啧啧啧,好生有趣。”
可是二人似乎没有任何惊讶的表情,而且范若若直接是把林婉儿挡在了自己的身后。
大当家的咂舌,“哟,还是个女中豪杰?我先来尝尝味道!”
说着,带人走了进去。
与此同时的范闲,刚刚进入儋州知府府邸。
范闲是安安稳稳的入了宴席,坐到了主座上面的位置,他的旁边是主人的位置,也就是儋州城知府的位置。
王启年和邓子越都被安排了位置,但是高达并没有入席,反而是直接站在了范闲的身后,身旁的知府大人劝说无果之后也没有追着继续做什么,便随着高达去了。
歌舞器乐生平而起,范闲参加过去年庆国之中在祈年殿的国宴,也参加过靖王世子李弘成的诗会,更是参加过号称文学鼎盛的北齐大家之送别宴会,说实话,这儋州城的知府家里,一点不比他们那些差,甚至比后两者还要高出一个档次。
下方歌舞换角,这一次可是大角,看着论调和身段就能看得出,不是一般的女子,范闲品味之余,觉得和桑文气质上差不了几分,但是若论舞姿,少了司理理的几分谄媚,多了几分俗气。
倒不是范闲还惦记着司理理什么,他看向王启年,王启年的表情也似乎是这么认为的。
正在舞乐之际,那儋州城知府大人看着范闲的眉目之情,必然也是乐在其中,忽的站起一人,缓步走到了上宾台也就是范闲座位之前。这一路走的那叫一个风姿绰约,寥寥几步摆足登台,就看的众人心花怒放,甚至有人垂涎而下,忘记擦拭。
少女一身蓝衣,细嫩的肌肤似乎要从那几件单纱薄衣之中呼之欲出,她并不是华贵妆容,相反穿的十分简单,只是精巧的做工告诉范闲,她这一身衣服,价值千两。
蓝衣从颈部叉入,又从腹部开始分开,两条雪嫩的腿如同心中的倒刺,一步一步都戳在了众人心坎上,抬起的时候又带着几分刺痛,叫人好不快活。
布鞋停顿的时候,少女站在了范闲的面前,微微一笑,款款而礼,礼毕,侧身一探,身旁的下人端着托盘,而托盘之中则有两杯酒水,少女端起其中的一杯酒,笑容如万杯酒下肚的月光,若隐若现的美,可是感叹无法得到。
“久闻范大人大名,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仅仅是坐于一方,就让小女子如诗仙降临,话不能足,语不能顺呢。”少女说话的时候阴柔无力,似乎想要表现出一股柔弱之感。
范闲审视了一下少女,转头看向了一旁的儋州城知府,“这位是?”
“哦,这位是南星姑娘,是我儋州城之内有名的老板,近几年儋州城注重运输和边海渔业的发展,所以这曲姑娘所在的家族原本就是一方富甲,在这边做生意的。”儋州城知府解释道。
“哦。”范闲恍然大悟道,“南星姑娘,如此妙龄,在儋州做商,佩服佩服。”
“哪里,如今范大人回乡,乃是我儋州人的福分,若是不介意,小女子妄敬酒一杯,聊表心意,还请范大人……”说着南星姑娘留了一个话尾,而自己则是将手中的酒杯推到了范闲的面前。
这为敬酒,范闲当然是知道礼数的,对方如此给足了范闲面子,范闲又怎敢抹了人家的好脸,伸手不打笑脸人的道理,范闲还是懂的,当即接过了酒杯,范闲笑容满面的跨出了食桌,来到了南星姑娘的身旁,低声的说道,“曲姑娘好身段,好家室,婚配了否?”
“范大人说笑了……”正要拿起酒杯的南星姑娘,听到范闲这么一说,妩媚一笑,右手抓住左手袖子的摆头,左手伏在嘴唇上,遮口而谈,“小女子远在家乡之外,家中父母不在儋州,这婚配之事只能暂且搁置。”
说罢又抬头瞟了一眼范闲,脸颊则是微微一红,又向前凑了凑,低声道,“小女子听闻范大人已经被皇帝陛下指婚,乃是郡主,我若是入室成妾,恐那郡主大人不会同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