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足饭饱之后,治病生涯正式开启。
阿透的治疗方法有些奇怪。
没像吴墨想象那样,用西医手段做手术和检查,反而弄来很多草药让他泡澡。
泡澡也无所谓,问题是谁家泡澡用青铜大缸?
不单如此,缸里面液体黏稠黑乎乎的,散发出难闻气味。
吴墨站在旁边瞅着那口大缸,怎么看怎么像地宫里腌尸体的。
他有些迟疑,扭头瞅了阿透一眼。
心里琢磨,这家伙不会真是要做什么手脚吧?
谁家治嗓子需要泡澡?
自己看了这么多大夫,没有一个是这样的。
怎么到她这儿这么独特呢?
他出于谨慎没有动弹,而是站在那里仔细打量阿透。
一旦发现这女人有任何不妥,他必定会第一时间干掉她。
他从来就不是心慈手软的傻白甜。
凡是威胁到自己和兄弟生命安全的人或者事,他不介意提前出手解决。
“怕了?”
阿透见吴墨站在原地不动,眼睛始终盯着自己。
她略微琢磨了一下,立马想明白了这人在顾忌什么。
她迈步走到大缸旁边,伸出右手在里面搅和了一下,“放心吧,你是解老板带来的人,我是不会对你做出什么不好的事情,毕竟我可不会那么傻,主动得罪金主大人。”
“泡澡理由。”
吴墨不为所动。
他早已经不是当初那个天真少年。
别人随口一句话,没有实际证明休想打消他的顾虑。
阿透耸了耸肩膀,转身倚靠在青铜大缸上,脸上露出嘲讽地笑容说,“个头这么高,胆子这么小?好吧,既然你要这么问,那我就简单说一说原理…”
“你嗓子出现问题并不只是声道受伤的原因,还有神经方面和其他…”
“根据检查结果来看,你之前受过很严重的内伤,光是致命伤口就超过了十处…”
“你以为头痛医头,脚痛医脚吗?很多病情是相互有关联的…”
阿透看出吴墨戒心很足。
她不想在治疗过程中闹出矛盾,也就不再隐瞒,把自己的想法大概说了一遍。
甚至就连自己想要做实验的小心思,也丝毫不隐瞒地说了一遍。
也幸亏阿透说了实话,否则她此刻怕是早就命丧当场。
昨天做检查时,哥几个就在外边,吴墨一点不担心安危,因此允许自己脑子里胡思乱想。
但今天不同。
单独一个人的时候,他会将戒心提到最高级别。
绝对不允许自己身处险境,却无任何准备。
要知道,吴墨这几年处处与人斗心眼儿,理解和分析能力早已今非昔比。
别看他在哥几个面前还是当初那个胡搅蛮缠的臭小子,实则对外人戒心十足。
一句话一个眼神就能琢磨半天,随后快速分析出应对方法。
不然光凭林枫一个人,不可能用短短四年时间在西北站稳脚根。
吴墨脑子里反反复复回放几遍阿透说的话。
没有察觉出可疑情况,才将戒心稍微放下了一些。
“好,怎么做?”
“你每天需要先在缸里浸泡四个小时,直到液体变颜色为止,浸泡方式持续一周,主要是调理你的内部伤情…”
阿透感觉身上稍微轻松了一些,心里明白,应该是面前男人暂时放下了对自己的杀机。
吴墨面无表情,用心牢记注意事项。
阿透讲述完毕,拍了拍大缸边缘,“好了,就是这些,你把衣服脱了进去吧。”
“嗯?”吴墨眉毛一挑,诧异地盯着阿透,“你在?”
“对啊,我必须留在这里陪你,我要时刻注意缸里液体情况。”
“我,男的。”
吴墨被气笑了,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阿透,“你,女的。”
阿透眼里闪过一丝狡黠,脸一板义正言辞,“我当然知道自己是女的,但医生没有性别之分。”
“艹!”吴墨简直无语了。
这娘们有病吧,那么喜欢看大老爷们光身子?
她要是馋了想吃?
自己真不介意花钱找几个身强力壮的伺候她,就当搞好医患关系。
但是想占自己便宜?绝对是痴心妄想。
上一个想浑水摸鱼的,算算日子正在念道德经吧?
“一个大老爷们还怕别人看吗?难道说你有隐疾?”
“既然这样我还是别看了,省得辣眼睛。”
阿透说完转身就走,根本不给吴墨还嘴的机会。
她才不想看吴墨身上什么样子,只不过心里有气。
方才被吴墨杀机锁定浑身不舒服,眼下可算是找到机会怼回去了。
“我靠。”吴墨冲着阿透背影竖起了中指。
药浴浸泡真不是人干的活。
吴墨光不出溜地坐在青铜大缸里,浑身上下冒着热气,如同被烹煮的大虾。
也不知道阿透是从哪儿弄来的古方?
药液进入身体,吴墨全身上下没有一处不疼。
经脉五脏六腑撕裂般的疼痛,要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