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你说的都很对。”她缓缓开口,声音中带着几分哲学般的沉思。”就像是计算机所能真正理解的代码和数字,其实都是二进制,高低电平的不同组合而已。这样的机械语言是非常抽象,对于人类的大脑来说是一个巨大的挑战。那一长串看似无尽的0和1,交织成了一个令人望而生畏的数字迷宫。其复杂程度到达了这样一个地步——人类在短时间内即便是极力去挤压自己的思维,也难以完全吸收和理解其意。”
AK-12闻言,眼中闪过一丝淘气和玩味的光芒,嘴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而为了能够翻译这些二进制代码的意思……”她顿了顿,像是在搜寻最合适的措辞来描述那个极为特殊的存在。
“无数程序员头发的天敌——C语言就这样诞生了。”话音未落,她故意将声调拉得高高的,营造出一种特别搞笑和戏谑的气氛。
尽管她的句子充满了调侃,但两人的谈话却极其谨慎,音量控制得非常低,生怕干扰到前方聚精会神教课的陈树生。
在这独特氛围的传授和学习之中,彷佛每个人都处于一个微妙的平衡点上。前方陈树生的声音稳健而连贯,给人一种仿佛掌握了宇宙秘密的威严感,而AK-12与叶卡捷琳娜之间的私语,就像是课堂下方小范围里的秘密交换,颇有些”教室里的小阴谋”。
与此同时,AK-15却保持着耐心与沉默,她的面无表情几乎能够与周围的白色墙壁相媲美。
双眼微微低垂,好似在聆听着陈树生的每一句话,将这些知识毫无遗漏地刻录进自己的记忆之中……但远远看上去也有一种狂野静谧下来的美感。
她那看似模范的好学生姿态,与陈树生此刻教课的严肃氛围形成对比,脸上没有因为AK-12的戏谑而泛起的哪怕一丝涟漪。
但这场嬉闹对话即将结束的时候,AK-15忽然就朝着AK-12丢了一句……
淡淡的忧虑笼罩在AK-15的话语中,她的双眼紧紧地盯着前面的陈树生,声音突然间变得沉重而充满担忧。”你以后真的不见得能碰上这么照顾你的人了。”平时总是寒冷如冰的她,此刻却罕见地透露出了一抹复杂的情绪。
“是啊……但总有照顾不到的地方。”AK-12的回答简洁而含蓄,声音中不再是先前的调笑和轻松。
这一次,她的话语里显得异常的严肃,她的眼神里掩藏着一种明显的忧虑。
她环顾四周,注意到陈树生身后的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几乎看得见的张力……AK-12不是什么专业的医疗人员,没有那种深厚的医术背景。
但她作为小队中观察力最敏锐的成员,她的本能告诉她,陈树生虽然表面上依然保持着那副沉稳的姿态,但实际上已经岌岌可危。
陈树生似乎在有意隐瞒自己的不适,身体的每一次轻颤,每一次沉重的呼吸,都在悄然间讲述着他所携带的负荷。
那隐匿在胸腔里的闷哼,宛若隐藏在冰面下的裂痕,尽量不让旁人留意到那即将崩解的脆弱。
然而,AK-12知道自己在这个时刻能做的事情非常有限。即便她将陈树生的真实状况告知每一个人,又能怎样?
难道就此让陈树生中止他的工作,让他倒下,接受所需的医治吗?这个念头一闪而过,因为她很清楚,就现状而言,没人能够填补陈树生工作上留下的空白。
如果他不能坚持,那么整个团队,甚至可能连续前进的计划都会面临突如其来的坍塌。这样的后果,无疑是整个团队都不愿意承受的。
因此,AK-12除了保持观察,还在暗中怀着一丝好奇——陈树生的极限在哪里?
就像是一座经年累月矗立的高楼,每栋大厦的倒塌都是伴随着预兆的。而她,就静静地等待着那个预兆出现,好奇心驱使她去想象,陈树生一旦到达极限,他会做出何种选择?是坚持到最后一刻崩溃,是柔和地减缓压力,还是采取其他某些突破常规的措施?
这一切,都在未来的迷雾中慢慢揭晓。
………………
“鼻子好痒……”陈树生的声音中带着一丝不自然,他正专注地引导着众人分析一个复杂的案例,其间充满了推理和逻辑的较量。周围的空气似乎都凝结了,每个人都聚精会神地盯着投影屏幕上的数据和图像,试图从这个行业内经典的案例中找寻灵感与方法。
突然,一股诡异的瘙痒感沿着他的鼻孔攀升,让陈树生不禁轻轻皱了皱眉。一阵灼热的触感在鼻尖蔓延开来,无声地宣告了一个即将到来的喷嚏。但他不容分说地挤紧了自己的鼻梁,用力地捏压,试图用这种几乎自我虐待的方式遏制住体内那即将爆发的冲动。
“哼哼……”他稍稍倾身向前,用力地呼气,同时用几下猛烈的鼻抽尝试平息内心的骚动。
他的眼神重新锐利起来,就如同一名经验丰富的指挥官收回了分心的思绪,继续领导士兵们驰骋战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