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芃悄无声息的离开了上沪,没有让人知道她离开的时刻,也没有让人送行。
几天之后,谭修昊和薛无洛两人坐在一起喝酒聊天,经过这段时间的沉淀,他们是真的意识到那位奇女子最终还是离开了。
“洛,你明明喜欢芃芃小姐,为什么不说出来挽留她?”
薛无洛嘴角勾起一抹自嘲,“战乱的年代,不适合风花雪月!何况她也对我有感觉的话,一定会察觉到我的心思,可是她没有,一直以来都是我一厢情愿,所以我不愿让她为难。”
谭修昊一脸落寞,呢喃细语:“对啊,她就像一阵风,谁都不能挽留她!”
薛无洛看到好友眼眸里一闪而过的黯淡,没有再反问好友的感情,因为他已经知道答案了。
如今已到秋季,屋内酒香弥漫,屋外秋风萧瑟,给人一种透骨的苍凉之感,正如屋内两人的心情。
在那之后,两人再也没有见过彭芃。
但是一直都有听到关于她的消息。
比如东市登报当众处决某些地下成员,意图引出背后同伙,一网打尽,却被一个蒙面神秘女子捣乱,将囚犯全部救走,当局竹篮打水一场空!
战争爆发后,薛无洛将父母打晕送上远走海外的船只,他孤身一人留在国内,准备加入抗争队伍。
谭金水已年迈,青帮现在是谭修昊做主,他安排父亲去翔城避乱,并将青帮的主力一同迁往翔城,又选了一个可靠的兄弟照顾谭金水。
只是无论谭金水怎样好言相劝着谭修昊一块去翔城,他都无动于衷,因为他早已经决定跟着民族抗战队伍一起抵抗大和侵略者。
“修昊,爹不同意你留下,你何必掺和进那些事里,九死一生,爹同意你出钱出管控物资,没让你卖命啊!”谭金水说着说着老泪纵横,他老了,就想要儿孙绕膝,年轻时候的什么宏图大志通通都没了。
谭修昊撇过脸不看老父亲的失态,怕自己心软,“爹,你阻止不了我的,人各有志,我的志向就是把这些侵略者赶出我们国家,让我们的后代再也不需要屈人之下,苟延残喘!”
“爹,你同样厌恶大和侵略者不是吗?儿子为你打跑他们好不好?”
谭金水脸色狰狞,提起拐杖就要揍儿子:“好个屁,你个臭小子,放着好好的日子不过,去蹚这趟浑水,老子不同意,别以为你当家做主了,就能骑在老子头上,你不走,我也不走,咱爷俩一块死得了。”他人老了,死缠烂打也学会了不少。
谭修昊吸了吸发酸的鼻子,“爹,你别生气了,凑过来,我给你看样东西。”
“少给老子转移话题。”话是这么说,人却自觉的靠近儿子。
只是下一秒他瞪大双眼,露出不可置信的眼神后缓缓闭上眼睛,身体也慢慢倒下。原来,彭芃离开时送了谭修昊和薛无洛一堆药,其中就有这一份迷药。
谭修昊接过老父亲的快要落地的身躯,眼中饱含歉意,“爹,你醒过来之后就在翔城了,儿子不孝,但我答应你一定会拼命活着回来见你。”
谭修昊和薛无洛两人在约定好的地方相见。
“看你也耽误了许久,你爸妈应该也不许你独自留下吧?”
薛无洛嘴角勾起无奈的笑,“彭小姐似乎早有预料,给我们的药极其‘对症’啊!”
两人视线相撞,默契的伸出握拳的右手,相互一击,开怀一笑。
从今天开始,他们就要踏上北上抗战的未知旅途。
这些年来,谭修昊和薛无洛始终坚守在前线,但仍旧可以听到来自远方的消息。
比如侵略者欲要屠杀某村,蒙面女子从天而降制住这些人,村民趁机拿起工具将侵略者就地屠尽。
比如大和侵略者在妎市建立XX毒室,拉入无辜平民以及俘虏士兵做实验,还是那女子出现放走无辜的百姓和士兵,破坏毒气系统,让那群侵略者自食恶果。
再比如那名蒙面女子侵入所谓的慰安所,将那群丧心病狂的侵略者通通变成太监,救出所有女人,女人们也非常勇敢,将这些欺辱她们的人碎尸万段。
…
当大家都在讨论那个女人究竟是谁的时候,谭修昊和薛无洛一笑而过,默不出声。
谭修昊擅武,一直待在驱赶敌人的第一线,薛无洛就医,大部分时间待在后方抢救同胞,战况吃紧的时候,也要拿起枪刀与敌人厮杀,得益于彭芃留给他们的‘礼物’,在物资紧张的时候,薛无洛还能在山上采到有用的药材,挽救了不少士兵的性命。
三人再次相见是在敌人炮火攻击之下。
谭修昊已经坚守了三天三夜,在第四天掩护队友的时候,被敌人的枪支打中胸膛。
彭芃离开他们的时候分别在两人身上放了一个感应蛊,这种蛊没有任何杀伤力,唯一的用处就是感应对方生命是否有危险。
谭修昊生命垂危,彭芃立刻就感应到了。
薛无洛将谭修昊移到帐篷搭建,木板凑成的临时手术室,准备为他做手术。
他身边的助手小林双手捂头,绝望道:“薛医生,我们没有麻药了。”
薛无洛好几天没有休息了,伤员一个接一个,根本容不得他懈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