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都让安悦好好的休息,故而退了出去。苏之时仍然放心不下,来到门外后,不肯离开。
萧行彦对他说,“你现在可以放心了,在这个皇宫之中,只要有我在,没有人敢再伤害她。”
苏之时自然相信萧行彦的话,但是,他还是坚持守在门口。
萧行彦见他如此执着,倒也不是不能够理解,表示过自己的理解之后,萧行彦打算离开。
苏之时却在这个时候将他给叫住了。
“你且等一等。”
萧行彦下意识的站住脚,回头看向苏之时,剑眉星目中隐匿着疑惑,“怎么了?你还有别的事要跟我说?”
“嗯。”苏之时道,“两件事。”
“你讲。”
苏之时道,“第一件事,你要怎么处置海棠?第二件事,墨深如今还在城中的一品酒楼中等着我回去,你可以将他接进皇宫么?”
萧行彦闻言,略略的点了点头,“第二件事没问题,我立刻派人去办。”他说完,立刻命人前去一品酒楼将墨深接进皇宫。
“至于第二件事。”他道,“你要给我一点时间,我需要好好的想一想,她毕竟是我的皇后,若我立刻将她废除,自然文武百官不同意,也会给我施加压力,到时候,我所要面临的,将是进退两难的局面。”
“你的处境我能够理解。”苏之时如此说道。
萧行彦展颜一笑,“谢谢你的理解。”随后,他离去了。
大约一个时辰左右,墨深被接进宫,当他看到苏之时以后,立刻追问道,“怎么了?究竟发生什么事了?你们怎么会留在皇宫没有走?还有......萧行彦怎么会派人接我入宫,我们和他不是站在对立面么?”
“他之前被海棠给蒙蔽了,并不知道海棠的所作所为。其实他被我们两个给冤枉了,他没有那么坏,相反,他很好。”苏之时缓缓地对墨深解释道。
当墨深听完了所有的来龙去脉之后,这才稍稍的放松一些,脸上的紧张也松懈了许多。
“原来是这样,事情竟然发生了这么大的逆转,真是令我万万没有想到,不过只要你和安悦是平安的,其他都不重要。”
“是啊,平安最重要。”苏之时附和道,又说,“安悦因为伤势很重,一时半会儿恐怕难以恢复,暂时,我们就住在皇宫之中,待安悦的伤势恢复之后,我们再离开。”
墨深所缺乏的安全感是天生的,他俊逸的面容之上,深邃的瞳孔之中有难以掩饰的担心,“我们真的能够平平安安的待在皇宫里吗?我怎么觉得事情绝对不会那么简单。不过暂时我们只能待在这,但是时间不能太久。我担心,我们在这儿待的时间太久了,处境会变得非常尴尬。”
“你指的是安悦前任黛国女皇的身份么?”
“嗯。”墨深慎重开口,“那些大臣们可不是吃素的,他们但凡了解到一点点风吹草动就会将事情小而化大,小题大做,我相信,即便是萧行彦,在面对重压的时候,坚定犹如钢铁一般的心,也会出现崩塌的现象,这一点,我们不能不慎重。”
苏之时假设自己就是萧行彦,当他试图站在萧行彦的立场上去考虑问题的时候,那一刻,确实有一种重压之下无法呼吸的感觉。
“嗯,你分析的很对,我们不得不防。”
安悦目前养伤的宫殿名叫月央宫,这座宫殿不大也不小,宫殿内总共有一个主殿,两座耳房,两处厢房和一处小厨房。平时苏之时都在主殿旁边的耳房里陪伴安悦,墨深则暂住两间厢房中的其中一个里。
海棠的罪名已定,本是秋后问斩,奈何先是有海家族人前来游说,又有大臣前来求情,萧行彦虽不厌其烦,却不得不一一应付。因为这些阻碍,杀海棠这件事竟然一再被搁置。
一日,萧行彦对苏之时哭诉道,“真的不是我不愿意杀了海棠,而是现在的阻碍实在是太多了,再加上我一直和海棠父母的感情很好,你说不顾及他们吧,我又于心不忍,顾及吧,事情又办不成,有时候很多事情坏就坏在交情好上。”
“还有那些大臣们说海棠是皇后,不是一般的嫔妃、妾室,不能说杀就杀,应该要给她一次机会,可是她所犯下的这种错误如何让我给她机会?”
“我若将海棠所犯下的恶行告诉大臣们,这些人却不论海棠有多么的恶毒心狠手辣,他们只说皇后是一国之母,就算犯了多大的错误也要再给她一次机会。还说,安悦是前任黛国女皇,不得在皇宫久住,不然人心动荡,百姓不安,更何况,安悦野心颇大,万一是来争夺皇位的呢?”
“我自然清楚,安悦不会这么做,可是那些大臣根本就不相信我的判断,他们一直在那里苦劝,劝的我心烦意乱。”
苏之时心里想,这不就是应验了墨深那日所说的话么?
“之时,如果你是我,你会怎么办?”
苏之时的声音倒是温情,可是言语间却是“爱莫能助”,“行彦,我不是你,所以,我根本不能够完全替代你,所以,也不能够告诉你你这个问题的答案。”
“不过,你若是愿意保护妻主,我相信,无论如何你都能够将妻主保护的很好。”
他的这番话倒是